况茳齐清冷的声音响起,“我是为了杀妖,还有杀人。”
中年人面色微变,再好的脾气也有点火气上涌,“我说小兄弟,虽然我不知道你这个灵文是什么,但就现在这一看啊,啧,可能不适合用来战斗。这样吧,等你成年以后,十八岁,踏上神国十二阶,看看你的第二枚灵文是什么,再来这里,怎么样?不要把大好的时间浪费在无谓的事情上。这个时代不缺你一个人杀妖。”
“不适合……吗?”况茳齐眉眼低垂。
过了片刻,他抬起头,“我们来交手看看。”
他的脑海中,有关于中年人刚才演练的一套 动作正在反复回放。
同一时间,剩下的思维也正在筛选他之前在臧天浩那里学会的格斗技巧,从中总结出可以破解中年人所掌握的蔡李佛拳的策略。
“什么?”中年人一愣。
突然一道拳风向他左脸颊掼来,与此同时,一个矮小影子错身上前,左手如闪电般插入他的腋下,揽住他的右手臂,灵能丝线重重迸发,如同麻绳般将况茳齐的左手和中年人的右手臂绑了起来。
况茳齐脚下猛力一踢,说是踢,其实是身体向前倒,他的脚尖也喷射出无数灵能丝线,直接将中年人的右脚脚踝捆了起来。这等同于说,况茳齐此时是在用整个人的重量拖着中年人向后仰倒。
五指如鹰爪般扣紧中年人的后脖颈,况茳齐整个人压在中年人的身上,抬起右拳,朝着他的肋骨、腋下轻轻地点了数次,没有用力,因为这不是生死斗,只是切磋,或者说,只是他的一次偷袭。
“你败了。”况茳齐看着中年人的眼睛毫无感情。
“咕嘟……”中年人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没有反对,他确实败了,不管对方是否是偷袭,他都败了。因为况茳齐只是一个十六岁的未成年人,力道远没有成年人那么大,如果不是用灵能丝线绑住了他的脚踝,以他扎实的下盘是不会倒的。
另外,从况茳齐刚才那一番动作来看,看得
出来掌握了不少格斗技巧,但都很生疏。
他败在了自己的掉以轻心上。
“刚才那是……泰拳?”他怔怔地看着况茳齐。
“嗯。”况茳齐没有否认,刚才那一套 动作,正是他从苗凉那里偷学来的,不过加上了他为自己度身定做的一套秘技,那就是用灵能丝线来延缓对方的动作,一根灵能丝线或许很脆弱,可如果数十根、上百根的话,延缓一到两秒是足够了,而对于实战交锋来说,一到两秒足以划分生死了。
“有意思。”中年人很快就从刚才的失利中振作起精神,“你之前跟谁学习?”
“臧天浩,不知道你听说过这个名字没有。”
“有点耳熟。”中年人挠了挠头,“他是教泰拳的?”
“没有。”况茳齐摇了摇头,“这是我从一个城市护卫队成员身上学到的,我和他打过一架。”
“就打了一架,你就学会了?”中年人睁大眼睛。
“也练习了一段时间。”况茳齐实话实说。
他不是天才,不可能看一眼就学会,他只是将对战录像在脑海里反复重放,然后通过上百次的练习来加以掌握罢了。话是这么说,其实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已经是他胜过同龄人的最大法宝了。
“那还说得过去。”中年人自言自语。
不过就算如此,也难以湮灭眼前少年对于习武一道上的卓绝天赋。
还有那让他吃瘪的“绳索”,一切都让中年人十分感兴趣,他的眼睛微微发亮。
“两年!只需要两年!”他对况茳齐郑重地说,“我就能把你培养成为第二个曹坚!”
“小兄弟!”
这时,一旁看热闹的一众武馆弟子凑了过来,他们一开始以为况茳齐只是个好高骛远的高中生,结果看到他击败了魏军,尽管魏军在南音坊的实力也就中等水平,但那也很不可思议了。他们立刻来了兴趣,纷纷挤过来,想要让况茳齐加入他们武馆。
“蔡李佛拳算个屁啊,要学就学咏春啊,咏春叶问知道吧,港岛第一序列,我就问你们谁家出过第一序列!?”
“人家叶师傅是厉害,但又不是你们家教出来的,这么多年来咏春也只出了一个叶问啊。小兄弟,来我们家,螳螂拳,嘶嘶嘶,威力毁天灭地啊!”
“你那音效是蛇拳吧!”
一时间,冷清的街上陡然热闹起来。
况茳齐望着这些人,开口说道:“我先学蔡李佛拳,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够到你们的武馆观摩学习,放心,我会出观摩费。”
此话一出,满街静寂。
中年人激动地看着况茳齐,心说自己刚才那一番口水真是没有白费。
而其他人则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先学蔡李佛拳,意思是等到学完以后就去学咏春、螳螂拳?这未免也太自大了点吧。还有,为什么要到他们家武馆观摩学习,难道是打算偷师?不过如果肯出钱的话,倒也好说。
最后,况茳齐加入了蔡氏武馆学习,由魏军带他入门。听魏军说,等他登堂入室以后,在真武道馆工作的老太爷蔡天霸会亲自教授他。
签了合同,留了魏军的手机号和社交联系方式,况茳齐婉拒了魏军一起吃早饭的请求,打了辆出租车前往位于淮海中路的魔都国际射击场。
坐在出租车上看着渐渐热闹起来的魔都,况茳齐想,等一切事宜都安排好,是时候买辆车了,最便宜的那种就行,他不能把宝贵的修炼时间浪费在来回路上。
不得不说,水户大学距离魔都市区实在是太远了,乘坐地铁九号线都需要半个多小时才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