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上去年纪不大,说起话来倒是老气横秋!”
水玉儿负手在后,旁人看不到的地方,她刚才劈落掌刀的那只手正在微微地颤抖。
“年纪不大?”长发男人神情稍有些错愕,转而笑了起来,“你这是在夸我?”
“我这是在骂你!”
水玉儿没好气地说,说完这一句后便不再理会长发男人。
转过身,她看向床上的老人,撇了下嘴说道:“这老头还真是走了狗屎运,人都快要死了,竟然还有两个人要出来保他。”
别过头,看向水文德,她用自嘲的口吻说道:“其中一个人竟然还是我费尽千辛万苦救出来的。”
顿了顿,她对水文德说道:“走了。既然你连我死去不知道多少年的妈都给搬出来了,我今天就不杀他了。希望他能对得起你的忘恩负义,别撑不到明天就死了。”
水文德闻言不禁有些尴尬,不知该如何面对女儿的冷言冷语,只好轻轻地点了下头,跟在转身离去的水玉儿后面。
两人走到门口,刚一拉开门,就看见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他们,同时还有一声冷喝响起:“站住!”
赵云晓半个身子倚着墙,吃力地握住手里的枪,警惕地看着水文德和水玉儿两人,视线不自觉地向屋内瞟,想知道老爷子还活着吗。
“呵呵……”水玉儿笑了起来,扭头看向水文德,语气戏谑,“那个老头你不让我杀,那这个女人我可以杀吗?”
水文德脸上露出犹豫不决之色,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说道:“还是少造点杀孽吧。”
水玉儿一副早就料到水文德会这么说的表情,她耸了耸肩,突然闪电般地抬起手,摁下赵云晓举起的枪的枪管,同时错步上前,一瞬间就出现在了赵云晓的身后,一记轻飘飘的掌刀挥落,正中赵云晓的后脖颈,她身体颤抖了一下,便失去了意识,无力地软倒在地。
“放心好了,我不是杀人魔。”
水玉儿掰开赵云霞握住枪把的手指,拿下枪,无比娴熟地取下弹匣,紧接着向前低抛,弹匣滚落下楼。
她转过身,对正在摸鼻子的水文德说道,她一眼就看出了水文德刚才想做什么,他肯定以为她打算动手杀这个女人,准备出手阻拦。谁曾想水玉儿只是想把赵云晓击晕夺枪,于是他讪讪地收起手,用摸鼻子来掩饰尴尬。
“杀人也很累的。”
水玉儿淡淡说道,“这二十六年我已经杀了太多人,你让我少造杀孽,其实已经晚了。不过为了让妈她在底下过得好一点,现在开始少杀人,应该也还来得及。就算来不及,也算是求个心理安慰吧。”
望着水玉儿不知为何写满疲惫的俏脸,水文德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如何发问。
他想知道,这些年以来,水玉儿究竟经历了什么,他印象里的女儿还停留在五岁那年,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
呆在妄山监狱里的这些年,诵经超度之余,他也会时不时地在想,玉儿应该已经长成了个大姑娘了吧?小时候她就是个美人胚
子,长大以后一定会被不少男生追!她应该已经谈恋爱了吧?希望那个混小子对她好一点,不要让她伤心,不要让她难过。水文德甚至想过,如果有朝一日他主动从妄山监狱出来,若不是从忏悔和自责中走出,那么一定是为了自己这个女儿的幸福。
水文德从来未曾想过,当他再和水玉儿重逢之时,会是此时此刻这般场景。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水玉儿看到水文德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直接说道,“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你会慢慢了解的。”说着,便径直向楼下走去,水文德连忙跟上,心想:以后?他都快忘了,还有无数个光明美好的明天在等待着他们父女两人呢。
就这样,水文德和水玉儿离开了况家庄园,也离开了平江,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在平江看到过他们俩。
目送水文德和水玉儿走后,长发男人收回视线,看向床上老人熟睡的面孔,突然踢了一下床脚,嘴里说道:“人已经走了,别装了。我认识的况枭,这点疼痛算什么,你就算装昏,也装得好点吧,眼皮子底下连眼珠都不转。”
长发男人的话音落后不久,老人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又慢慢地坐了起来,他看向长发男人的面孔,浑浊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感慨,嘴里说道:“为什么要帮我?”指长发男人替他挡下水玉儿那记掌刀一事。
“我帮你了吗?”
长发男人反问,顿了顿,接着道:“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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