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他来到这里一次,杀死十三名炼虚境界的大修行者,今日自己再次造访神都,却不知又要血流几瓢。
这一切,都看他的心情。
在这世上,他便是王法,他便是道理。
国师府的门槛有些高啊,自己来了这么久居然没有人来开门,看来与这些中原人讲道理是说不通的。
既然不能讲道理,那便用拳头做道理。
青衫男子嘴角泛起一抹笑意,他信手将梅花枝丢出,细小的树枝携着一股强大气机飞射向府门。
须臾见,朱门碎为齑粉。
青衫男子敛起衣摆,风雅跨门而入。
......
......
李三清正在绘制一面神符。
笔走龙蛇画的是乾坤道,川行华章绘的是太平轮。
太平轮十二年一回转,如今便又到了天下气运交转之际。
李三清蹙眉凝神,一股不祥的预感便浮了出来。
“老爷,不好了,不好了,有个恶人闯入府内,下人门拦将不住,现在该是已经过了二门了!”
二管家李德顺跌跌撞撞的跑进花厅,不迭的向李三清哭诉。
李三清向来治家严苛,刚想训斥这李德顺几句,却听得后院一阵兵器碰撞叮当之响。
谁人敢在自己府中自己放肆?
自己这些年虽然没有什么实权,但也是大周朝廷的国师、太子殿下的幕僚,在朝中备受文武朝元尊敬。若是江湖上的游侠儿,有谁没听过自己太平道北宗护法的名号?
这人竟敢如此放肆!
李三清大怒,丢下手中狼毫便起身朝门外踱去。
只是他刚刚走到门口便见两名家丁被迎面丢了过来,不得不运转气机借着内力把二人救下。
“李老道儿,别来无恙啊。”
青衫男子人未到,声先至,只一言便叫李三清愣在当场。
当他看到青衫男子那无比俊秀白皙的面颊时,体温降到冰点。
他当然认得那人是谁,魔宗不世出的天才,武宗第一人耶律钦!
八年前他还没有捅破那一层窗户纸,却凭着一柄鸣鸿刀只身闯入洛阳大内,刺杀皇帝陛下。紧急之下,书院、钦天监、太平道几乎调集了所有人手前往大明宫护驾。
便是这般,耶律钦仍然杀死十三名炼虚境界的修行者,于千军万马之中直扑当今天子,斩下了他的冠冕并撂下一句话。
“你们与突维尔的恩怨,老子不想管也懒得管,随你们怎么折腾。但若是再让我听到魔宗无人的话,老子便砍下你的脑袋作夜壶!”
当时自己便在场,当然记得皇帝陛下那尴尬无比的面容。
这便是耶律钦,那个武道第一人,那个魔宗魁首!
如今他于苍茫人海中寻到了灵物,升至了无人企及的浩漠界,更是参悟了横扫千军的霸气外家刀法。若是他再来次单骑闯龙庭,自己真不知能不能拦住他。
或许叫上书院后山瑶池中的那几个老家伙,勉强可以一战?
李三清强自挤出一抹笑容道:“魔宗行走今日莅临寒舍,真是令小老儿惊讶的紧,下人们不懂事,行走千万不要在意。”
耶律钦冷冷道:“不打紧,我这个魔宗行走说来风光,却是连个对打的人都难寻,无趣无趣。最近便是手痒痒了,来找你们玩一玩,本来还想着没有什么合适的理由,现在倒是如意了。您这国师府好大的气派,我这个魔宗行走倒是不好多做叨扰了。”
李三清不知耶律钦心中所想,也不敢妄自揣测只好奉承道:“行走言重了。这如今武宗,谁人不知您的威名,便是西胡怪人拓跋杵,也得叫你一声大念头。”
耶律钦摆了摆手道:“你莫要如此捧我,三年前我与这老怪相遇时没按捺住打了一架,竟是不分胜负。虽然最后他主动求和,但我却能感觉出他并未用出全力。要说来,这些年来能让我真正用心比拼的,夫子算一个,那老怪算一个。昆吾利刃与鸣鸿刀摆放在一起,靠的是实力。”
李三清顺着耶律钦的话头道:“夫子这些日子正在闭关,恐怕......”
耶律钦知道李三清想说些什么,不耐道:“你这老道儿,难不成我千里迢迢来趟神都就是来找夫子打架的?实话跟你说吧,我这次入中原,便是要带一人回草原。”
李三清神情严肃道:“不知这人是谁?我定当禀明陛下,为行走讨个方便。”
耶律钦捉过李三清的右手,将将用手掌内侧的气丝吐下四个字。
阿史那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