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袍泽身边挤过,萧铭终于长吁了口气。只是少年还没舒坦的歇落一晌,便听得一尖锐的叫声。
“来,还有没有人敢来一战?你们谁要能打赢我,本塔格便嫁给你!”
萧铭不由的蹙紧眉头,朝上首望去。但见齐人高的土围子上立着一个妙龄突维尔小娘。柳眉月目桃花面,再加上那细挑的腰身,便是放到国都洛阳,也算得中上之姿......
但,但怎么看这副嗓门也有些煞风景啊!
“你看什么看,本塔格岂是什么人都能随便看的!”
萧铭心中还在慨叹,便觉一凌冽箭意朝自己袭来。少年一把推开身侧的阿木,身子猛地向后仰倒,一记铁板桥将将躲过迎面袭来的夺命利刃!
一个纵跃翻起身来,少年冲眼前小娘怒目而视:“你一个姑娘家,心思恁的如此狠毒,小心没人敢娶你!”
谁知那突维尔小娘柳眉一挑双手叉腰冷笑道:“这个不劳烦你费心!本塔克正在设擂,你无端闯入算作什么?你若不是接擂,本塔克便是射死你又如何?”
“你!”萧铭满吸了一口凉气,一时竟是语噎。
这小娘小小年纪心思却是如此缜密,若自己不是接擂的她自然占着一个理字。若自己是来应擂的那更简单,直接上家伙操练便是。
一句话便封死了自己所要的退路,当真是副玲珑心思!
“既然如此,我便来会会你!阿木,拿刀!”萧铭抬手弹去袖口尘土,慨然吩咐道。
他这一句话可一时令周遭的军卒炸开了锅。虽然这些军卒知晓萧铭是李三清道长钦点的人选,但对少年是什么来头却一无所知。这下萧铭主动要求和突维尔小娘比试,正好满足了众人的好奇心。
“唉,老王你说这小公子不会是修行者吧,不然怎么那么有把握?”一个满面胡茬的老兵,双手抱在胸前冲身侧的好友挤弄了一番,却落得一番奚落。
“切,修行者?老张,你别逗了。你真以为这修行者遍地都是,烂大街的啊?咱大周朝在钦天监登记在册的修行者不过万余人,算上闲云野鹤般的游侠儿也不会超过五万,咱们蓟州城这鸟不拉屎的地界儿怎么会有修行者,何况,何况还是一个胡子都没长齐的娃娃!”
那老王头摇了摇脑袋道:“我猜啊这小子八成是李三清道长豢养的兔哥儿,你瞧这面相,呦呦,都能捏出水儿来,跟熟鸡子似的,简直比小娘子还水灵。要是我啊,八成也得动心。”
张姓老兵听后嘴巴张的有如鹅蛋:“乖乖,你不说,我还真没想到。老王啊,这小子还真是俊秀的紧......可是李老道长是出家人啊。他们不是讲,不是讲要六根清净吗,怎么也能玩兔儿哥儿?”
“去你的,那明明是释门中讲的经义,恁的被你安到黄老学说上去了。你小子懂个屁,人家道士也有七情六欲,难道就不能玩玩男人?”
老王头狠狠的朝张姓老兵的屁股上踹了一脚,摇了摇头。
“不过,这小子真的是水灵的紧啊。啧啧,怪不得,怪不得啊......”
......
......
萧铭却没甚工夫去听眼前众人讲胡话,深吸了口气接过阿木递来的横刀。这柄横刀是元叔倾心打造,虽比不上武道第一人耶律钦手中的那柄鸣鸿刀,亦远不及西胡怪人拓跋杵的昆吾利刃,但依他老人家的话讲,这柄刀怎么也能进当今刀评副榜的前二十。而且使刀者向来讲究以血喂刀,刀口饮血越多,便越具威力。要不为什么魔宗随便一个致知下境的刀客都能与炼虚境的高人大战三百回合?
不过遗憾的是,萧铭这次走的紧,没来得及给这柄刀起名字。
“少爷,小心啊!元叔讲过,山下的女人像老虎!”
小书童担心自家少爷的安危,连忙在一旁提醒劝说。
萧铭却是阖上双目,屏息凝神攥紧了手中横刀。
“念力、自然、修行、魂器......缺一而不可,正所谓富贵有命,成败在天。只有恰逢天时地利人和,才能造就出那一个半个的不世出天才!”
元叔的话再次浮现到少年的脑海中,他沉沉入定,感受着身侧忽强忽弱的天地元气。
屏息,凝神;屏息,凝神......
元叔赠送的《昆仑吐纳大法》中的经句瞬间填满了少年的实海,如一条条牛筋勒出沟壑万丛。
少年只觉胸前雪山,腰后气海隐隐钝痛,不多时的工夫已是汗流浃背。
“破!”
意识深处突然传来一声呐喊,萧铭只觉周身三百六十一窍倏然通畅,手中的横刀登时飞起!
你是突维尔塔格又如何,乱我心者,我必斩之。
不过,不过......这好像算命犯桃花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