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其他人抢了先机。
他闻声看去,却见秦昭父亲秦晏之出了队列,低首驳了太尉的面子。
武槐握着笏板的手指一动,回头看向秦晏之,面色却看不出喜怒,只道:“秦大人身为怀盛将军亲父,心中担忧也是常理,只是怀盛将军已经受封,皇上金口玉言,岂是儿戏?她既当了上京统帅,定要肩负责任才是。”
礼部侍郎王讳附和:“太尉说得有理,我大庆选拔武将,是为百姓黎民,她若无此才能,还是早日退贤为好。”
“可就算如此,她无经验傍身,贸然支援,岂不是将边关百姓性命当做儿戏?”
王讳嗤笑一声,问道:“那依秦大人之见,派谁去不是将百姓性命当做儿戏?”
“自是太尉。”秦晏之朝着武槐方向一指。
武槐脸上笑容落下,阴晴不定的望着秦晏之。
“秦大人好大的气魄,武某自认老矣,不如新上任的怀盛将军勇武,自是要将重任托付给怀盛将军,若怀盛将军也觉无力承受,那还是早日辞官,我们也好早做打算。”
秦晏之眉头跳动,脸上多了几分气恼,还想说些什么,明德帝却懒得看这场闹剧,不咸不淡的说道:“好了!”
武槐轻轻甩了袖子哼了一声,他知道明德帝已有几分不耐,虽脸色不好,但还是十分有眼力见的拱手退回队列。
明德帝也没多看秦晏之,只道:“太尉说得有理,既怀盛将军已经走马上任,此事便交由她来定夺。”
“皇上圣明!”
“至于最后派去支援的数量,由兵部拿个章程,呈上来于我过目。”
“是!”兵部尚书许燕回闻言回道。
下完朝,皇上任命秦昭带兵支援的消息不胫而走,没多久整个上京的人都已经知晓。
谢封顺着人流往外走,却见秦晏之面色不虞。
他顿了几息,到底是秦昭父亲,于是靠了过去,说道:“秦大人。”
“谢大人。”秦晏之也回礼拱手。他虽年岁大谢封一轮,但谁让谢封年少有为,就算他是前驸马与郡主父亲,见了对方也只得以礼相待。
好在谢封脸色恭敬,秦晏之见了也不由得生了几分好感。
谢封窥秦晏之脸色,小心安慰道:“秦大人不必担忧,怀盛将军武力高强,定不会有事。”
“谢大人有心,只是昭儿到底是女儿家,随军打仗多有不便,容易惹出闲话,于她日后有碍。”秦晏之心中怅然,他哪里不知道秦昭心中的想法,但他身为父亲,自是要担忧得多一些,才对得起宣平泉下有知。
谢封闻言,也知道此事确实于秦昭不妥,秦大人有此担忧实属常理,也不好多劝,只能等他自己想通。
毕竟以他对秦昭的了解,只怕秦昭早就猜到会有去边关的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而已。
他与秦晏之辞别,站在原地看着对方远去的身影,那一步一顿的颓废脚步,好似含着一股风雨欲来的威压之势,让人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