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 不可能更坏了

感觉，可以把人逼疯。人生的意义可以随时归结于零。随之升起的无力感更是让人不知道该往何处用力。

    这种感觉就像是人深陷于暗藏与沼泽的淤泥之中，根本不知道如何使力，甚至越用力便越会深陷进去……

    一次次的被抹去记忆，然后又重新苏醒，只要想想，便能让人崩溃。

    “知道吗？其实如果你不告诉我这些，说不定我还能过的更快活。我招谁惹谁了？要经历这些？曾经我们所有的研究成果就这样卖给别人我就认了，现在我还成了试验品，这种事情我能找人说理吗？”雷启明跟着张海生苦中作乐的打趣了句。

    随后雷启明沉下了脸。

    对于一个性子骄傲的人来说，自己的一切都拿捏在别人的手里本就不是一件可以接受的事情，更别提这些人还能洗去他的记忆，让他的人生毫无意义。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这个终极信仰主动联系到了你，还告知了你所有真相，他们必然是有所图的。所以他们正在与真理集团为敌，甚至双方其实是水火不容，对吗？”雷启明继续说道。

    “我了解的情况并不比你多。”王超宇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但情况应该就是这样，我只从那个蒙面人口中得知，这个真理集团的领袖是一个叫NO.2的神秘人物，我甚至不知道他的性别，但是毫无疑问的是，这个组织对于真理集团的确是很不满的。但是出于何种原因我并不了解，也许是因为人类大义，也许只是利益之争。说实话吧，我甚至不知道该去相信谁。”

    这番话既是说给雷启明跟张海生听的，更是说给蒙面人听的。

    如果说这里是终极信仰的一个暗网节点，王超宇相信或者他们在这里说的话，可以不被真理集团监控到甚至被超算一号暂时忽略，但是王超宇能肯定的是，他们在这里说的一切绝对瞒不过终极信仰跟蒙面人的耳朵。

    在这里他们所说的一切都会被记录，不管是以录音的形式又或者以数据的形式。

    毕竟这里是一个数据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王超宇不知道有什么是可以真正保密的。或者暂时唯一能保密的就是他脑海中的波动，只能被读取而无法被翻译。

    但是一旦他说出口，就能被有心人记录下来。

    所以要摆脱现在的处境，他或者只能彻底倒向某一方。

    但是对于一个思维缜密的科学家来说，他需要更多的证据来确定这样做是否值得。

    他相信不管是雷启明还是张海生，应该都有差不多的想法。

    所谓正义跟公理从来不会单纯的站在哪一方。即便是一个个个体都会有自己的利益诉求，更别提一个庞大的组织……

    真理集团现在正在做的事情或者很邪恶，但是所谓的终极信仰未必就是正义的。

    王超宇并不想被任何一方所绑架。

    “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我觉得当你身处一个漩涡的时候，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现在已经不是我们该相信谁的问题，而是谁能给我们机会摆脱现在这种糟糕处境的问题！或者我可以换一种说辞，你觉得还有比我们现在更坏的处境么？”雷启明沉声说道。

    的确，还能有什么事情是比自己的记忆都被人控制更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