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一进殿内,就直接单刀直入地质问道:“胤儿!你将宁迟风定罪一事为何不同母后商量?难道你真的相信顾府大火是他所放?”
凌九胤站起身看着神情焦灼的母后,他觉得奇怪,母后明明不是派了她身边女官收集证人证物,就是要将宁迟风定罪。
怎么现在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难道是又舍不得,反悔了吗?
他反问道:“这案件定得如此之快,不是母后一手促成的吗?”
“你怎么知道……”秦柔以为他说的是她命宁迟风去做的这件事。
“儿臣还得感谢母后深明大义,该断就断。”
秦柔听得云里雾里,“这话又是何意思?”
“本宫怎么会将宁迟风定罪呢?他……他不能出事……”
凌九胤不想再谈关于宁迟风的事,“此事证据确凿,还请母后不必再论!”
秦柔握着凌九胤的手臂,解释道:
“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或是有人栽赃陷害!”
凌九胤将手中书本扔到桌上,那愤怒仿佛要从胸膛中喷涌而出一般,让他无法平息内心的怒火,他在气母后的背叛,更气她的出尔反尔。
“够了!母后!不是您让您身边的女官提供的证人证物,将宁迟风定罪的吗?”
秦柔这才听出凌九胤话里的蹊跷,见自己儿子态度如此坚决,秦柔更慌了。
“宁迟风是禁卫军统领,他一直对你忠心耿耿,胤儿可要三思啊!”
凌九胤一把甩开秦柔,他此刻什么都不想听,尤其是宁迟风三个字,在他耳里就像是炸弹,一点就怒。
“母后!您当真以为儿臣的三岁孩童,什么都不懂吗?您当真以为儿臣不知道他是谁?您和他之间的事儿臣不敢管,但他的存在只会连累儿臣!宁迟风必须死!”
秦柔惊得手捂住嘴,一阵趔趄,后退数步,被身后的女官扶住才勉强站稳,她惊恐地望向凌九胤。
嘴唇轻抖地说道,“你……你知道什么?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凌九胤不耐地抚了抚袖,“母后,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时候不早了,请母后早些回去歇息吧!”
李孝德赶紧命人将殿门打开。
秦柔哪会这么不明不白地离去,这中间定是有人通风报信,不然自己的儿子为何突然如此反常。
正当她疑惑之际,有个内侍公公从门外急冲冲地小跑了进来。
他向皇帝和太后行礼后,才禀告道:“禀陛下,太后娘娘,刑部大牢那边传来消息,说宁统领已畏罪服毒身亡!”
“咣当!”
秦柔眼前一阵发黑,差点撞到身旁桌椅,还好被女官扶住。
“此事可当真?他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凌九胤难掩心中喜悦,宁迟风还算有自知之明,他主动服毒总好过让自己动手。
“母后,宁迟风既然已死,此事就到此为止,儿臣有些疲累,就不留母后了。”
他一扬衣袖,自顾地往内殿而去,将秦柔留在前殿。
看着突然对自己冷淡疏离的儿子,秦柔略带失望和伤心。
她并没有回安乐宫,而是去了刑部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