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之间明明不认识……
像是一种告别?
“将军保重。”
这话是她代她母亲说的,她想,母亲能死在自己心爱之人怀中,对于母亲来说,也许也是一种归宿。
云容朝谢无寒微微弯腰,同言谨行离开将军府。
二人一路沉默,各怀心思地回到驿馆。
云容见杨玉娘正在厨房给言君山煎药,一时半会儿不会回到房间,她将锦盒拿出放在桌子上。
很好奇母亲留给她的会是什么。
她仔细检查锦盒表面,通体乌黑,花纹很简单,只雕刻着些细细的云纹,那些云纹图案的细条都是极浅的凹槽。
想到林嬷嬷离去前说的那句云氏血脉……
云容拿起身上暗藏的自制袖刀,划破自己手指,红色的血液滴到锦盒纹路里,顺着凹槽往外扩散,直到所有凹槽都被浸满了血。
只是一眨眼功夫,那锦盒上的血慢慢消失,像是被盒子吸收了一样。
随着锦盒内一阵机关发动的声音,锦盒的盖子随之打开。
如此诡异而奇怪的开盒方式,云容还是第一次见。
她身上起了一阵鸡皮疙瘩,难道以后每次打开这个锦盒,她都要放一点血才成?
纳闷间,她看见盒子里放着一本黄皮册子,一个蓝色锦袋,再放着一块不知用什么东西制成的令牌。
令牌在半明半暗的灯光下泛着幽寒的冷光,拿在手里,却是有些温热。
锦袋里有十个铜制钥匙,如形状各异的山峦,看着亳不相同,但钥匙之间又像是有着某种关联。
最后翻开那本厚实的黄皮册子,看上去有好些年头,册子外面已是泛黄暗沉,一丝霉味和些许灰尘溜入云容的鼻腔里。
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才打开黄皮册子的第一页,她就听见门外传来动静。
她急忙将锦盒盖了回去,然后找了块桌布将它包住放到自己的行李中,再躺回榻上假寐。
翌日清晨,鸡鸣声刚啼,北夷使团已准备出发。
云容昨日从杨玉娘口中得知为何言谨行着急赶着回北夷。
是因为在豫城那日晚上,他收到北夷传来的密报,北夷三皇子轩辕羡突然在马场内坠马,伤势不明。
因此言谨行急迫地想要赶回北夷,就怕晚了会生出变故。
车队刚驶出云城城门,银装素裹的大地还在晨曦的薄纱中若隐若现,在他们身后,两道清脆马啼声在空阔的街道响起。
在一片白茫如烟的晨雾中,顾青渊那朗朗清姿就慢慢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请稍等片刻!”
言谨行扬手,让车队停下,问顾青渊,挑眉道:
“顾兄,难道还想跟随我们一同去北夷?”
顾青渊嘴角一丝淡然,“言兄如此急着回北夷,我又岂能不来相送呢?”
顾青渊行至到言君山的马车前,在和言君山身前低语了几句话后,便朝言君山恭身行礼。
应是说了些路途珍重之类的话。
言谨行向顾青渊拱手,“顾兄,后会有期!日后有机会,可要来北夷,也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顾青渊颔首回礼,“来日我去拥有月城拜访之时,言兄可莫要忘了今日所说!”
二人眼中各藏暗涌,相视间,尽是试探,戒备和不达眼底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