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个月前,一个名唤刘娥的贱人进了宫,她不由得吓了一跳,同时也猛然醒悟为何官家待她那样好,连晋两品,那贱人的眉眼竟与梅鹤儿十分相似。
她心中怄火,好不容易才除掉了梅鹤儿,如今又来了一个和她作对,不过没关系,她有的是时间,来一个灭一个,来一百个除一百个。
然而事实却并不像他想的那般顺利,没想到这贱人也是个手段高明的人,对朝廷政事也有一番独到见地,她真正意识到了危机。
只是还未等她出手,官家竟然抢先一步收回了她掌管多年的凤印,并以莫须有的罪名将她从贵妃贬为了美人。
她无法相信,跪在他面前拉着他的长袍,哭着道:“为什么?官家,这些年来臣妾一心一意辅佐,这究竟是为什么?”
他面无表情,眼中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哼”了一声只道:“亏你还有脸来问朕,当初你从朕这里套出鹤儿尚存人世的消息后,你对她做了什么?”
他用力抽走长袍子的下摆,她被甩出扑倒在地上。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她这才想明白,一切他都了然于心却又故作出一无所知的样子,只想在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之时,利用她为自己管理后宫。
如今他找到了刘娥,一个有能力接替她的人,而他就自然而然地把这个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的工具一脚踢开。
他这是在替梅鹤儿报仇,她只觉得自己太可笑,她嘲笑着自己,一边凄惨的笑着一面说道:“这些年了,你还是忘不了她……”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透着萧索之意,他也想过不再爱她,可后来他发现,那竟是这世上最难的事情。
谢宁漪见他沉默,竟放肆地笑了出来:“她死了,这就是对你最残忍的报复!”
赵恒冷冷瞥了她一眼:“疯子!”说着转身就走。
谢宁漪立刻缓过味来,快速跪爬过去抱住他的腿,恳求道:“官家,你不可以这样对臣妾,如今我腹中还怀有龙子,他也是你的孩子啊!”赵恒至今无子,她知道利用这点一定有用。
他蹲下身子看着她,那眼神依旧寒冷透骨,道:“若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你还能活到现在吗?”他毫不怜惜地掰开她的手,大步离去。
原来他这样恨她……
谢宁漪梳洗完毕,自从怀了孩子,她胃口变得不好,早膳也不过吃了几口就撂下了。
飞絮端来了安胎药:“娘娘,药来了。”
她毫不犹豫几口喝下,即使再苦也无所谓,现在孩子是她唯一的希望了,如果能够顺利诞下龙嗣,那就是母凭子贵,不怕没有翻身的机会。
只可惜太医说这孩子胎位不正,再加上她心情长期处于抑郁状态,如今只依着安胎药维持着,但愿老天眷顾,否则她就是死路一条了。
她打开自己的珠宝匣子,拣出几件最好的用手帕包了起来,放入袖中。
这时只听外面飞絮那丫头喊了声:“参见李公公,李公公我家娘娘已经在里面候着了,您请!”
哼,这死丫头,对一个太监都比对她客气,等她有朝一日翻了身,定好好收拾收拾她才行。
她深吸一口气,太监总管李琳来了,成不成就在此一举。
飞絮开了门,李琳笑吟吟的进来,见到她不急不慢地行了个礼:“小人拜见谢美人。”
她讨厌“谢美人”这个称呼,脸上却颜色不改:“李公公快平身,快请入座。”她使了个眼色支走了飞絮。
李琳也不多礼,拉了椅子便安坐下来,开门见山道:“不知娘娘召见小人,有何贵干?”
她摸着袖中的珠玉挂件道:“我如今的身份怕是什么也做不了了,那里还说称得上贵干。”
李琳听着也不反驳,只笑着等着她说下去。
“今日请李公公前来,是有一件事相求。你也知道我如今身怀龙子身子不舒坦,总想着能见到官家一面,只是几次求见官家都被拒之殿外,不知李公公能否帮忙在官家身旁顺顺耳风。”
他似乎早已经猜到她要找他所为何事,脸上十分平静,只道:“娘娘真是高抬小人了,小人在官家面前就是只不敢大声喘气的狗,哪还敢乱吠啊?”
“李公公不必太过谦虚,你尽管放心,我自然不会白白劳烦公公的。”说着她从袖中取出了手帕,在他面前展开。
李琳斜着瞧了一眼,嘿嘿笑道:“娘娘客气了,只是小人并不收这些个小物件,您瞧,挂多了都坠身子。”他说着掀开衣袍,只见那下面挂着一堆珠宝饰件,大小不一,长短不齐。
尽管数量不少,但谢宁漪还是一眼就发现了其中一个的与众不同,她一把抓住那碧色玉佩,其质地细腻,晶莹剔透,形状有些奇怪。
这是梅鹤儿身上那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