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紧紧攥住了刘祚晨的胳膊。
难不成皇上就没想过如此险境之下,失手丢了江山!思谋不透,刘祚晨像是被人捂住了口鼻一样闷得心慌气短。根据以往地经验论断,皇上肯定有手段未被看出端倪。
可是,究竟是怎样一种手段呢?想着,向众人脸上看去——皆是深思着满是凝重之色!
要说是苦恼,此时莫过于身为主将的刘尚志了。
等着皇上的讯息?皇城被强敌围困,相信连只鸟儿也未必能飞的出来。
领兵直入京都与“叛军”厮杀?无异于以卵击石!五十万人,对抗八十万大军外加荣亲王未知的手下,只有疯子才能做得出来!
可无所事事,和谁也说不过去不是?
“传令三军原地休整!不可轻举妄动!生火者,斩!”
“得令!”听到吩咐,答应一声的副将嗫嗫嚅嚅地问道:“主帅,休整期间的伙食……”
“退后三十……,不!退后五十里另起炉灶!”
“得令!”
望着副将离去的背影,刘尚志想,或许这是目前最为合适的借口了,休整就是为了有更好的精力参战,休整就是为了……
还为了什么?他冥思苦想了半天,也没能想到更好的托辞来说服他自己。
“会不会有事?”
没有哭出来就不错了,虽说抓住自己的胳膊在颤抖,但刘祚晨觉得她心里绝对不是目前表现地风平浪静,轻轻说道:“放心好了,不会有事。”如是说着,其实心里也是没有底气,看不透皇上的心思也看不出他隐藏着怎样的手段,叫人如何判断却舍?
像是被遗弃在荒郊野外的狗,三皇子也不敢叫嚣了,眼巴巴地望着刘尚志爷俩的神色,竟是隐隐有些可怜相。
落地凤凰不如鸡!
流落在外的皇子是什么?典型一只让人可怜心起的流浪狗!
统兵在外的二皇子怎样,刘祚晨不知道。跟皇上同在屋檐下的太子又是怎样一副模样,还是无从得知。
……
“父皇,儿臣想不明白。”
很少与皇上待得这般久,太子这段时间基本上整天都会待在御书房。说来也是奇怪,如此紧张局势下,爷俩竟然一改往日的讳莫如深,竟是无所不言相谈甚欢,比如,像现在的疑问,要在往日问出,皇上必然会骂他蠢猪一只,没有头脑!
“想不明白?人,都是在绝境当中有所感悟,感悟生老病死,感悟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或者是绝处逢生!……”
微微笑着看向窗户的方向,就像是能够透过窗户以及远处的城墙,看到皇城外密密麻麻的叛军。
不知道他的信心来自哪里,也不知他内心深处存在什么,更是不知他此时领悟到了所说这些有何意义?太子只是觉得,这时端坐在龙椅上的他,更像是一位——父亲!
很少感受到父爱,长到这么大,印象当中的皇上总是板着一副老脸,看过来尽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
哪像现在?和蔼、平静、细声软语!
是人之将死!如是想着的太子,自己都吓了一跳,稳下心来又有些彷徨,难道自己一直很在意他?以往不是对他恨之入骨吗?
是自己错了?可是又错在哪里呢?是以前?还是现在?
太子觉得,他就像是一只掉队的孤雁,找不到家人伙伴也迷失了方向。
“静下心来!你不用去做什么,就看着。”收回目光,皇上一瞬不瞬地盯着太子的眼睛,“朕,敢跟你打包票……,北关将士进京之日,好戏也就开场了!”
打包票?怎么就好戏开场了?脑子里混沌一片,太子竟是无从作答。
猛然间想起记忆中的过往,眼前之人可不是一位被人蹂躏的主,哪一次不是暗中有所操控,又有哪一次会算计有失?……,努力克制着身体颤抖的欲望,牙帮紧紧咬在一起,心说,天性能够吃人的老虎,看似趴在那里闭着眼睛,谁敢保证它不会在下一刻骤然睁开双眼张开血盆大口?
“唉!……还是紧张?”
“……是的,父皇。”
微微一顿,太子不敢隐瞒,点着头应道。
暗暗地攥紧了拳头复又松开,皇上心里暗自摇头,心境这东西成长起来绝非易事,如此境地都无所长进,这大安泰江山千秋万代只是空想罢了!
老三,性格乖张优柔,难成大器。
老二……,但愿这几年有所长进!
如是想着的皇上,轻轻合上眼睑让太子看来,更是深不可测!想着,叛军援军即刻便要入京都城了,怎么他还一副如释重负之感?难道,北关将士是来解救皇城于水深火热的天兵天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