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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刘尚武爽朗地大笑出声,“依公主之见,都免了!”
不是没见过公主,以往刘尚武从未近距离接触,如今见她并未像想像当中那样盛气凌人,心里老大一块石头算是落到了实处,隐隐地也就有了那么一丝好感。不管怎么说,如萱公主将是老刘家的儿媳,已成事实。
“拜见父亲大人!”瞅准空档,刘祚晨慌不迭地躬身行礼。
“嗯!”不经意的瞥了刘祚晨一眼,轻轻挥了挥手的刘尚武,看向如萱公主,“公主,您请。”
被老子就这样无视着冷落到一边的刘祚晨,捏了一下鼻子,尴尬地同吴江对视一眼苦笑着摇了摇头。
灯火辉煌的驿站,从未如此这般热闹过,没有任何一位边关大将军进京都复命时,有家人敢于违抗君命私会。唯恐叛军攻打京都,从而,一切回京都军队,必须百里之外停驻,精简人员才允许入京都,再精简人员才允许入皇城。经年积习便是如此,更不用说是担心都城内有人里应外合了。
有如萱公主在场,一切问题都显得无足轻重,可毕竟不是家宴,如是,仍是以官席礼仪就坐。
首座本应是刘尚武就坐,亦是因为如萱公主驾到相互推诿之余,只得空了出来。有心与老子并排就坐的刘祚晨,被如萱公主拽住手腕拉倒了身旁,无奈地望着他老子讪讪地笑着,也是无可奈何。
酒菜还未端上桌,茶水刚喝了两杯,徐载波便急三火四地赶进了屋。
“下官,拜见公主殿下。”
长得帮大腰粗的徐载波,或许在文官当中算是魁梧身躯,此刻躬身作揖却是尽显柔弱之态,就像是用手捏出来的面人儿一般,弓下的身子轻易便能重叠在一起的感觉。
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只是看起来的表象!这厮的心可是硬如铁石,出手狠辣六亲不认。
“平身!”如萱公主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微微蹙起眉头看了徐载波一眼,面露不悦。这厮屁颠屁颠的赶来驿站让她始料未及,暗自思量着,让刘尚武心生疑窦可如何是好?如是想着,看向刘尚武渐冷下来的面孔,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
不知就里的徐载波,听出来公主的话语有些冷,却也并不介怀,礼数到了尚且陪着笑脸,职责所在也没有好顾忌的问题。回身拱起双手,对刘尚武说道:“刘大将军,本官与您有礼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即便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应有的礼节刘尚武自然不会落人话柄,“徐大人见外了,坐下喝杯茶慢慢聊,本官适才自觉的一身汗臭,沐浴更衣稍后便来。”
久闻这徐载波祸祸诸位臣子,秉性耿直的刘尚武自然不待见他。刘尚武认为,为人可以在大环境下委屈求全,但助纣为虐为虎作伥便有些过了,细说起来哪个活的就是那般顺心顺意?以些微琐事便取人性命,以此达到凌人之上的举措,确实是让刘尚武不愿意和他多说一句。
刘尚武说是自己一身汗臭,其寓意不言而喻!
起身离座的刘尚武,刻意不往如萱公主那里注视,对着徐载波微微一笑便擦身而过,临出门时向吴江眨了眨眼。
尴尬!原本其乐融融的氛围,被徐载波搅和的烟消云散,这尚且不说,无人招呼着落座,更是让他走也不是坐也不是,因为根本就没有他的位子,正中一个主位他没胆子坐,刘尚武离开时空出的位子,那也不是他能落座的地方。
在自己衙门管辖的所在,手足无措并且无地自容,估计再没谁了。
“徐尚书,您看…,何时上酒菜?”译吏及时的到场,无疑是给了徐载波一个摆脱窘局的大好机会。
“都这般时辰了,还未用餐?快……,赶快上酒菜!”不知所以的徐载波,立刻精神抖擞起来,在公主面前表现一番为人臣子的本份,一表忠心可谓是驾轻就熟。
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厌恶,如萱公主已是柳眉倒竖,手指着徐载波怒不可遏地呵斥道:“滚!立刻给本公主滚!”
陡然响起的声音,让众人皆是心里一颤,都是眼见得她和刘祚晨俩在一起时,矜持而温柔,哪想到发起火来竟然是这般疾声厉色。
最为不堪地就属徐载波了,听得如萱公主的呵斥茫然地转过身看去,未曾料到一只茶杯迎面而来,狠狠地击到前胸跌落在地。“啪”的一声脆响,徐载波只感觉碎的不是茶杯,更像是他的心。
狼狈如丧家犬!跌跌撞撞出得屋子的徐载波发现,自己真的办错了事情,这哪是什么国事,分明就是老刘家一家老小的家事!
刘祚晨眼见得堂堂礼部尚书抱头鼠窜,心里不禁乐开了花,微微歪着脑袋看向如萱公主,竖起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