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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商通常都是偷偷摸摸过境交易,毕竟是赚得外域人的银子,地方上也都睁一眼闭一眼,任其妄为。游商们也和地方官员保持着默契,紧缺物资和较大数量绝对不肯进行贸易,由此获益也不算丰厚。你的商品物资却有不同,仅仅一笔交易就有八十多万两银子,经年累月下来将是不可估量的财富积累……”说着,于献民扶住额头,又陷入沉思。
于献民的一番话,说的祚晨也是心惊肉跳,这真不是一个好兆头!昨日,沉浸于巨大收益的窃喜之中,竟然疏忽了家露外财的弊端,如此数目长此以往,被人惦记着……,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难怪姑父听到八十多万两银子时,表情凝重忧心忡忡!
“每年如此一笔交易也就罢了,还要进驻外域驻商……,你父亲手握兵权,掌管一方安宁,你……再经营有方,搜刮到巨额财富,你有什么办法能让皇上高枕无忧?”
于献民一脸凝重,缓缓地说着,其实内心早已是惊涛骇浪一般无法宁静,不知祚晨打算之前,八十多万两银子有了也是那般过活,捐了也是有高官俸禄所持,衣食住行绝对无忧。进驻外域驻商,从根本上就会和皇权统治相抵触,结合特殊的家庭背景,被皇上猜忌在所难免,一个不慎必将祸及家人!
难道真如岳父大人所言,此子心比天高想有一番作为?于献民暗暗地想着,静静地等着祚晨的回话。
祚晨却在想,多亏姑父一番提醒,倘若机缘巧合之下,贸然和皇上提起还真不知惹出多大的敌视情绪来,想那侯建斌必然已将交易细节禀报于皇上了,不由得心中暗自侥幸,幸好当天并没将进驻外域驻商一事宣诸于口,不然还真的失了先机,岂不是让皇上猜忌忡忡!
“姑父,这样看来,只好缓缓再看情况而定。侄儿虽说官拜工部侍郎,其实只是空有名头没有实际作为,不用早朝自然也就难得一见圣上,这捐银一事就有劳您了。”沉思良久的祚晨说道。
缓缓舒了一口气,于献民暂时算是放宽了心,“能够想通利害关系最好,不过,代劳捐银一事还需你亲历亲为,如此举措看起来代劳是无可厚非,对于皇上而言却是有着本质的区别,一人的忠心纠结于他人或是势力,在皇上心中的份量自然不尽相同。明日早朝之后,皇上仍然会召见于我,时机成熟之余,我来想办法。”
很感慨于姑父的思虑成熟深远,对此,祚晨感悟颇多,他不同于老爷子的格格不入,而是循序渐进地引导,绝不出言反驳祚晨的想法,却是有理有据的按照正常思路说服。要是当初在凤乡的老爷子也是这般,何至于离家出走落得现在就像举目无亲一般?
“谨听姑父安排!”
祚晨此时,是真正发自肺腑的恭敬有加。 随着姑父的目光看向身后,一身火红的表姐于是,腼腆地红着脸,把玻璃镜子紧紧地抱在怀里。
“弟弟,这面玻璃镜子是我的了。”于是,毋庸置疑的语气,恰似理应如此。
“是儿,有些过份了!如此稀有之物,岂能如此随便?”于献民终是有些看不过眼去,面露不悦地沉声说道。
“才不是随便,自小弟弟就乐意给我东西,您不记得了?”于是,根本不理其父的不悦,看着祚晨问道:“稀有之物?很贵重吗?”
祚晨心里腹诽不已,不就是小时候给了你一只鲍鱼?这也能记在心上,可真有你的!估计姑父现在也是摸不到头脑了。讪讪地笑着,说道:“贵重不贵重,还能及得上咱姐弟俩的情意?难得你喜欢,就当送你的礼物了。”
“那怎么行?值不了几个银子,岂不是便宜你了,你赚那么多银子,怎么也得破费一番给我买个像样的礼物!你说说看,这玻璃镜子值多少银子?”
你这傻妞!你这样的说法,谁会把这面镜子说的一文不值?祚晨欲待炫耀一番,不料于献民发话了。
“你表弟奉献给皇上的那面镜子,只有这一面的三分之一,皇上说是无价!你说说是贵重与否?”
“啊!……”于是,惊愕地瞪大着双眼,把镜子抱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