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里不愿意承认,夏侯惇却也明白,此事的确就像曹cao说的,仈jiu不离十了。
“孟德!那……那你准备如何对他,他到底是你的儿子,是我妹妹最后的骨血。况且……况且又是我们有愧于他,若不是当年那件事情,这个孩子也不会变成半人半鬼的怪物。”沉默良久,夏侯惇睁开了眼睛,面如死灰,却是看不出一丝表情。
曹cao皱了皱眉,脸se颇有几分不悦,夏侯惇空中的“那件事”如同他的梦魇,每次想起,都让他感到不舒服。
“我已经派人吩咐曹纯了,让他无论如何把曹昂带回来。”沉思了半天,曹cao慢慢的吐出一句,转身离开大殿,刚要踏出大门,又低声回了一句:“如果带不回来活的,死的也没关系1
说完,快步走出了大殿,消失在夏侯惇的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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兖州牧府的后院,一座幽静雅致的院子里,两棵盘根错节的桂花树盛开的正荣,到处都可以闻到恬淡的桂花香,树下放着一套jing巧的木制桌椅。卞夫人微微闭着眼睛,悠闲的靠椅子上,盯着院内两个玩耍的小孩。
两个小孩不停穿梭在桂花树下,嬉戏打闹,享受着难得的清闲时光。
年纪稍大那孩子,约有七八岁,白白嫩嫩,剑眉朗目,很是秀气。年纪稍小的那个,却只有五六岁,但个子比那年长的还要壮了一圈,虎头虎脑,黑se的头发边上长了一缕枯干的黄发,蹦蹦跳跳的很有jing神。
这两个孩子正是卞夫人的儿子,曹丕和曹昂。
看着这两个孩子,一向喜怒不形于se的卞夫人,难得露出了真切的笑容,恰如冰封的花朵突然绽放,让周围的仆人看到了一抹不一样的风景。
正趁机在这种安详的乐趣中,一名武士走进了院子里,将一个木函交给力卞夫人身旁一名老仆那老仆打开了木函,取出一席绢书,又递给了卞夫人。
“嗯……曹昂这个孽子竟然出现在了洛阳?”展开绢书,看了半晌,卞夫人轻轻叹了起来,语气依旧淡然,只是眼神之中冷光闪烁,幽幽的有点吓人。
“禀夫人,这信件是长老让小人带过来的,我们在洛阳的确遇见了大少爷,他如今已经是白波军的都尉,还屡屡破坏了我们魔罗教的计划1退到一旁的那送信的武士闪了出来,拱了拱手,沉声回道。
“我夫君知道这消息吗?”卞夫人喝了一口茶,淡淡的问道。
“主公已经知晓,曹纯大人让我把这个消息报告给了主公。”武士低下头,又拱手道。
“哦……”卞夫人眉毛一挑:“那我夫君是怎么说的?”
“主公命令,让曹纯大人无论如何将大少爷带回,生死不论1
“生死不论1卞夫人猛然一惊,茫然间似有点若有所失。“孟德啊孟德!你到底是迈过了这道坎,狠下心来,除掉这个孽障了!只是……只是曹纯是个心慈的人,他未必会随你的意,也罢,夫妻一场,我就来做这个恶人,帮你一把1
“哼!这么一个孽子,还留他干什么?竟然加入了白波军这种流寇,若让人知道,岂不把曹家的脸都丢尽了!让他会来,还不如让他死在战场上…………”卞夫人脸se忽然变得狠戾起来,满是凌厉的杀机。
“夫人的意思是……?”那武士直起腰来,做了一个割脖子的手势。
“这是我的气话,当不得真。”卞夫人笑着摇了摇头:“不过……你可以把这段话将给玉儿听,就当听个笑话,你可明白?”
“小的明白。”
武士心头一震,完全躬下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