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平侯看着嫡长子,心里要气出血来了。
他膝下子嗣不算少,如今夫人名下的嫡子嫡女各有两个。
可实际上,嫡次子年纪小不说,身体还不好,就是个药罐子,全家上下宠着的也就这一个嫡长子,眼珠子一般守着他,如今都老大不小的人了,出门竟然能让人给揍了?!
“到底怎么回事儿?!”延平侯盯着小厮问道。
那小厮颤颤巍巍:“侯爷……大少爷本来在明理居吃酒,几位公子聊的也挺开心,可许是酒喝得多了,薛世子讽刺了我们世子几句,然后便吵起来了,再然后……”
“他们聊什么了?怎么至于打起来?”延平侯越听越气。
“也没什么……就是我们世子闲谈,聊到祖辈,世子说太太侯爷勇猛,全靠一把力气得了这爵位,又聊到祖上那时与开阳公关系不错,听闻当时的开阳公若有美酒美女,都与我们老侯爷一起享用……说到这儿的时候,薛世子问,既然早前两家关系如此亲密,那如今若是他看上了咱们世子的东西,又当如何……”
“当时世子笑了笑,立即便说,自然是如同祖上一般,然后薛世子就指着咱们世子,说看上了咱们世子身上的腰带,既如此,那边将腰带取了吧……”
延平侯一听,脸黑了。
腰带不重要,重要的是,这话就是在侮辱人。
大庭广众之下,取下腰带,难不成要衣衫不整的回去?
他儿子若是取下腰带,旁人只会觉得他家怕了薛国公,所以连如此过分的要求都应下,若是不取,便又会有人说,薛家祖辈有好物都愿意与他家一起分享,如今后嗣竟不知感恩,要个腰带都舍不得……
他这儿子,就不该提祖上的事儿。
当然,那薛世子也是无理,难道就看不出他儿子有意求好之心?如今竟将他家的脸面狠狠踩踏!
偏偏,这事儿还不能大闹,否则人家还会以为,是他家谄媚讨好不得,恼羞成怒了!
延平侯这么一想,整个人都不好了。
好在,都是些皮外伤,不严重。
“你如今老大不小了,怎么还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冲动?!凡事多动动脑子,前几日我才与你说过薛国公的异动,今儿你又与薛少春对上,这也就罢了,还不知人家是何意,你便主动讨好,真是个蠢货!”延平侯怒道。
与那薛少春打架也不是头一回了,想当年本来好好的两家,就是因为无知孩童不懂事,闹着要骑马比试,这才出的事!
当年的事情他不想提,毕竟那时候他这儿子也还小,不懂事些也是正常的。
可如今他已经不是十来岁的孩童了,竟还如此天真!
宋堂秉听到亲爹的话,心里难受了一番:“爹,这两年也没少和他家来往,早先也不这样,那时相互开些玩笑话也没什么的,谁知道如今突然就犯了疯病?”
说完,宋堂秉呲牙咧嘴摸了摸肚子。
“你如今三十来岁的人了,官场什么样你心里该有数,今儿与你好,明儿威胁了利益不搭理你也是常事,你本该收敛些个,怎就因别人高看你两眼这就张狂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