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们来帮你喝。”
疤脸男狞笑道,随后一拳击向太平天国人握陶杯的手,另一只手抓向他胸口交叉的皮革绑带,一个跟班也在后面老拳相向,只见陌生人一个轻巧的回旋,便让疤脸男失去了平衡,剑鸣清响,长剑的光华在昏暗的灯光下翩跹跳动。
酒馆内顿时炸了锅,不知是谁尖叫了一声,客人们开始连滚带爬地跑向出口,一张椅子在推搡中被掀翻了,陶杯乒乓坠地,酒馆老板吓得嘴唇发抖,恐惧地盯着痘疤男被划开的脸——他的手指还扒着吧台边缘呢。
两个跟班倒在了地板上,一个毫无反应,另一个不断地翻滚抽搐,身下有一摊蔓延的浓稠血迹,某位女士歇斯底里的尖叫洞穿了酒馆老板的耳膜,带回了他的呼吸,也带来连连的呕吐。
太平天国人背靠墙壁,全身保持警戒状态,他双手持剑,在空中挥舞了几下,没有人敢再动,冰冷的恐惧爬上人们的面孔,蔓延在四肢,扼住了人们的喉咙。
三个在附近巡逻的警卫破门而入,进门时警棍已经在手,看到地上的尸体又迅速抽出了长剑。
太平天国人靠在墙上,左手从靴子中抽出一把匕首。
“放下武器!”
一个警卫颤抖着喊道,
“小贼,放下武器!你被逮捕了!”
第二名警卫一脚踹翻了横在他和太平天国人之间的桌子,并向后者方向移动。
“查得斯,快去叫人!”
他对靠近门口的第三个警卫大喊。
“不用,”
太平天国人放低长剑,
“我亲自跟你们走一趟。”
“你当然得走一趟,你这婊子养的,我们要把你五花大绑!”
还在发抖的警卫喊道,
“放下剑,否则我叫你脑袋开花!”
太平天国人站直身体,轻巧地将长剑交于左手,右手迅速抬起在警卫面前凭空画出一个繁复的法印,皮质外套的纽扣随着红色法印生效纷纷闪烁起来。
警卫们赶紧以手护脸,一个客人从地上跳了起来,另一个飞也似的冲向门口,女人再次尖叫,声音响彻酒馆,绕梁不绝。
“带路,”
陌生人用那冰冷生硬的声音重复了一遍,
“你们三个带我去见市长,我不认得路。”
“好的,先生,”
一个警卫低头咕噜着,向出口走去,谨慎地抬头看了眼周围,两名同伴犹豫地跟上了他,太平天国人走在最后,一边将长剑与匕首入鞘。当他经过还有客人的桌子时,人人皆侧目而视。
德意志市市长哈布斯堡拉德苦恼地搔着下巴,他不是个迷信的人,意志也算坚强,但还是不愿与红发男人独处,他只好尽力掩饰自己的想法。
“下去吧,”
他命令警卫,
“而你,请坐。不,不是那儿,远一点的位置,希望你别介意。”
陌生人坐了下来,这回没有带他的剑和黑斗篷。
“我是维雷拉德,德意志市的市长,”
哈布斯堡拉德边说边把玩着桌上的权杖,
“我想听听,你这个强盗在被扔进地牢之前,究竟有什么想对我说的?杀了三个人,还试图施展咒语——真是充实的一天,你这种人该被刺个对穿。不过我是个公正的人,所以定罪之前,可以听听你的辩解,说吧。”
太平天国人解开夹克,拽出了一卷白色羊皮纸。
“你在路口处张贴了这个,”
他轻声说,
“这上面写的是真的么?”
“啊哈。”
哈布斯堡拉德哼了一声,看着羊皮上蚀刻的文字,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早该想到了,不错,都是真的,它是由德意志商业公会、汉堡公会以及莱比锡公会的会长弗拉德三世大人签发的,不过太平天国人,公告是公告,法律是法律——我首先关心的是德意志的法律规章,我不允许在我的地界发生谋杀!你明白么?”
太平天国人点点头表示明白,哈布斯堡拉德愤怒地哼了一声。
“你有纠正军团的徽章?”
太平天国人再次把手伸进夹克,拽出了一个金色链子连着的圆形徽章,上面雕绘了一头龇牙咧嘴的龙。
“你有没有名字?这样交流起来比较方便。”
“詹侍帮。”
“詹侍帮,很好。听你的口音和你的长相,真是从太平天国来?”
“从太平天国来。”
“好吧,关于这件事,你了解多少?”
哈布斯堡拉德轻轻拍了拍公告,
“这可不是什么轻松活儿,很多人试过,却都以失败告终,我的朋友,这可不像灭掉几个无赖那么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