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准备上夜大,顺便找个工作。”
当然,江默口中的工作并不是给别人打工。
他从一开始想成为的就是别人为他打工的人。
“小默,你白天上班,晚上学习会很累。”
江连庆思忖片刻道:“这样吧,你来咱们家店铺上班,每天给我接接电话,记记账,一个月给你六百块钱工资,怎么样?”
瞎婆婆觉得不错。
以前没有江连庆夫妻,江默要出去干活,扛起家庭重担。
现在有自己的父亲母亲,他就不用那么要强了。
“小默,我觉得你可以考虑考虑你爸爸的建议。”
谢月琴不怎么乐意,“老公,如果小默是个女儿的话,我不反对你这么做,但儿子不应该娇惯。”
“小默如果在自家店里上班,就变成了养在温室的花朵,永远都锻炼不出独当一面的能力。”
瞎婆婆放下筷子,“你是不是忘了,你跟江连庆在海市享福的时候,小默一直是独当一面呢?”
谢月琴被噎住了。
江连庆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谢月琴委屈地问:“我怎么胡说八道了?”
江默声音淡淡地开口,“你们不用为我起争执,我自己可以规划未来的路,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和怜悯。”
“小默,我是你爸爸。”
“我知道,不然我不会住到这里来的。”
江默面无表情地起身“我已经成年了,你没有责任和义务再管我,管好江毅就行。”
一顿晚饭不欢而散。
江连庆回房间重重地给了谢月琴一巴掌,怒不可遏,“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混账话,小默是我们的儿子,之前亏欠了他那么多,现在不应该补偿儿子吗?”
“我没说不让你补偿儿子。”
“你刚才那番话的意思就是不让我补偿。”
“小默刚到海市,人生地不熟,你让他去哪儿打工?”
江连庆在市场见过很多给别人打工的年轻小伙。
每天像陀螺一样被使唤过来使唤过去,动不动还要挨骂。
他把儿子从农村接过来,为的是让他享福,不是受罪。
“我没有让小默出去打工的意思,哪怕他每天呆在家里,我也不会说什么,只是让他给自家做事,你肯定舍不得指使他。”
谢月琴缓缓道:“每天什么都不做,会把儿子养废的。”
“别给我灌迷魂汤,我不听。”
江连庆特别烦躁,他拨开谢月琴,砰的一声关上门离开。
谢月琴死死地咬着唇瓣,眼睛里闪过嫉恨。
房间不隔音,瞎婆婆听见了江连庆夫妻的吵架声。
她苦笑,“小默,奶奶的本意是让你生活在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没想到你妈妈现在变化成这个样子了。”
以前的谢月琴温柔贤惠,现在却是尖酸刻薄,斤斤计较。
明明是亲妈,却活得像个后妈。
在这里住的每一天都很压抑。
她什么都看不见,江默却要看谢雪琴的脸色生活,对他太残忍了。
瞎婆婆很后悔,后悔跟江连庆一起来了海市。
江默安慰道:“她变成什么样子都跟我没关系,奶奶不用觉得对不起我。”
谢月琴于他而言不过是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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