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家里就您老和您儿媳妇?令郎呢?”郭善奇怪的问。
他早先瞧见这老农孤孤单单的忙活,这不太符合规矩。
“俺娃前些年当了府兵,后来死在战场上咧。”老汉悲从心生,哽咽着,农妇也哭哭啼啼。
郭善,那尴尬的啊。瞧自己这张乌鸦嘴,这次问出事儿来了吧?
听老农解释,才知道贞观四年李靖灭*厥一战时老农的儿子参的军,但那一次参军后就再没有回来。除了留下一老再一妻二子,啥都没留。
老汉六十多岁的人了,在这个时代算得上是高寿了,该颐养天年了。可颐养不了啊,得养俩孙子呢。儿媳妇妇道人家,怎么可能养的活?
唐绾感动了,眼瞅着就要哭,看那模样又想让自家哥哥帮忙解决。
郭善翻了个白眼儿,这事儿他可帮不了也不能帮。
虽说他最近挺疯,看起来有点乱动同情心的样子,但是这厮可不是滥好人。帮忙也得有个度,授人鱼不如授人以渔,郭善能够做到的只是提供这些佃户们一些以前得不到的便利,却不可能自己花钱养活他们。
他郭善才几两肉?养得起这么多的人?
问了老汉最近处的老徐家在那儿。
如果你问郭家庄在哪儿,人家未必知道,但你问老徐家,人家立刻能给你指出路来。
唐绾好心的把糖果都留给了俩孩子,跟着哥哥哭哭啼啼的上了田埂朝山庄而去。
最后穿入一片桑林,老远就看见一挺气派的屋子。
郭善眼睛一瞪,呵,这庄子看起来还真挺不错。
不大,但确实够气派。门上有匾,书了个‘青山院’三个字,看起来挺大气。
钉子门被敲开,开门的是一壮丁。不用问,郭善也知道是胡老汉的儿子了。
胡老汉虽然去了郭宅,但是却把儿子留在这里守着老宅子。
老头很忠心,似乎把有志于竞选‘天下第一家丁’名号的念头。你瞧,儿子都给晾在这儿了。
郭善很感动,又很惭愧。
自己何德何能能摊上这么忠心的家奴?如果放在后世,人家不谋夺你家产就算你家祖坟冒青烟儿了。
感动是很感动,但是这种奴隶制又让他生不起多大的认同感。这厮当初初入长安的时候就差点被人给抓住当奴隶贩卖。
奴隶是什么?那比牲口强不到哪儿去。入了奴籍,你将来娶嫁也必须是奴籍的人,生出来的儿子女儿也是奴籍。话说白了,一世为奴,子子孙孙全家老小都为奴。
壮汉叫胡敢当,名字起的挺有泰山石敢当的味道。许是听过老头讲述过郭善,所以一眼儿认出了这位少东家。立刻拖家带口上来拜见。
郭善很和蔼,只可惜饴糖早被唐绾丢给先前田埂上的俩孩子了,现在好,没饴糖招呼小孩。得,幸亏有准备礼物。
七间房间挺大,主厅,书房,乃及卧室和厨房。
看起来有点像小行宫的感觉,郭善觉得自己有一种土皇帝的自豪感。
胡敢当领着郭善去了他‘家’,这家当然不是他的,是郭善的。只是守着宅子,自然要在这宅子里住着。不过胡家人太忠心了,办事儿很规矩。大堂东厅都不敢住,领着一家老小住 进了柴房。
柴房挺大,但是哪够你住七个人呢?郭善看了险些没晕倒。
你们一家忠心也不用忠到这种程度吧?这让我情何以堪?知道的要表扬你们,不知道的以为我虐待你们呢。真不知道胡老汉怎么教的儿子,郭善就想把他父子俩的衣服扒下来看看后背上有没有刺‘精忠报家’这四个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