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然拳头握在了一起:“公主,你可否先到房中休息一下,我与玉真子商量一些事情。”
太平公主转头看了看玉真子,见他微微颔首,笑着对薛绍说道:“你们可要好好说话,别闹腾出什么动静,让外人耻笑。”说着话,翩翩走回了屋中,玉真子和薛绍两人留在院中。
“你一向并不来太平观,为什么今日要来此地。”玉真子寻找着话头,打破了宁静。
“傍晚宫中传来讯息,武后今日一早,已着人前往同州拘拿静王,快则明日,静王将会被押到京城,到时只怕事情不妙。”薛绍不及分辨,赶紧说道:“静王被抓,我们的计划就暴露了,我们也会被发现的。”
“今日一早武后就派人出去,而你在傍晚才得到消息吗?”玉真子脸色一变:“这么说武后已经控制了局面,对外面封锁了消息,只怕皇上也在武后的掌握之中了。”
“是啊,我们在宫中的内线,直到傍晚才找到机会出宫,我一得到消息,就连忙赶来通知你,我们该怎么办?”薛绍有点气急败坏:“是不是赶快派人,在半路拦截,救下静王?”
“救下静王是当务之急,静王掌握了太多秘密,一旦说出去,我们就都完了,你立即安排人手,组织营救,我也会派人去支援你。”玉真子毫不犹豫的说道:“另外吩咐宫内的眼线,想办法知道武后与皇上的态度。”
“皇上被武后抓了两次现行,被吓破了胆,如今闭门不出,看来是不打算与武后争锋了。”薛绍已经从内线处得知皇上的近况:“如今武后一人独大,这个女人一向是老谋深算,只怕不好对付。”
“事已至此,只有破釜沉舟了,静王被抓,说明武后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计划,静王府大家都不要再去了,那里肯定被武后控制起来了。”玉真子长叹一声。
原来制定计划时,总觉得算无遗策,挑起皇上与武后的争斗,自己从中得利,谁知道这风云变幻,皇上退出了,静王反而被抓了个正着,自己直接面对着武后,这力量相差太大,有些力不从心。
薛绍匆匆离开了,去安排营救事宜,玉真子独自站在院子中,冥思苦想对策。
太平公主听到外面没有了动静,从房内走出来察看,见薛绍不在,只剩下了玉真子一人发呆,叫了一声:“师父,怎么就剩下你一人了?”
玉真子蓦然惊醒,看着太平公主,心中一动:这个太平公主是武则天的掌上明珠,利用她倒是可以做做文章。立时笑容满面,将太平拥在怀中,玉真子本就长的丰神如玉,加上这一身修道的装扮,风度翩翩,宛若仙人。
太平公主登时痴了,望着玉真子,樱唇鲜红,似乎在渴求着什么?
玉真子抱着太平,在院中的石椅上坐下,回忆着说道:“太平,我们认识已经八年了吧?”
“是啊。”太平靠在玉真子的肩膀:“当年父皇为我建了这座道观,你云游到此,遇见了我,收了我做弟子。”
当年玉真子闻听唐高宗为女儿修建了这座道观,便上了心,他心中藏着宏图大业,一直在千方百计接近皇室中人。
太平公主虽然并不经常在观中居住,但是每年也总会来这里几次。太平观每年在祖天师飞升日,遍邀洛阳显贵,来此庆典。在八年前的祭奠中,玉真子以道人身份,参加了庆典。
玉真子修道多年,加上天资纵横,在会场上露了几手法术,登时被与会众人惊为仙人,自此,太平观在每年这个庆典,都由玉真子前来主持。太平公主当时不过八岁的年龄,对玉真子佩服的五体投地,拜他做了师父。
唐高宗见到他时,也是尊崇有加,欲封他做国师,但是玉真子已修道之人,不想被红尘羁绊为由拒绝了,其实他是不想太过张扬,当上国师,万人瞩目,行动便会引人注意,他有太多的秘密,自然不想抛头露面。
玉真子谈吐风雅,举止莫测高深,随着太平公主日益年长,动了怀春之心,一腔情愫不知不觉间,系在了玉真子的身上,终于在两年前,玉真子以教授法术为由,两人暗度陈仓,做成了好事。
玉真子对太平公主守口如瓶,并没有将自己的来历告诉她,虽然太平曾有怀疑,数次问起,玉真子总是闪烁其词,太平公主认为他是修道之人,不想过问红尘俗世,反而更加崇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