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便道:“闲话暂且放在一旁,现在就请诸位上前把功德献上吧。”
郡土地说着让人撤去了圆桌座椅,又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香炉,然后隆而重之地放在了香案之上,随后作了一个请的手势,便离席退开了几步。
韦光正见状不知究竟,不过那厢早有人立了起来,却是早前发话的高老,只见其在怀里摸出一物,颜色翠绿,看其形状,正是韦光正朝思暮想的老君令牌。
高老将令牌立在了香炉之中,随即香炉里悉悉索索的声音清晰可闻,韦光正仗着个子不矮,站起身来一个踮脚,只见香炉里面不知何时已然多了不少灰白色的香灰。
那些香灰与众不同,颜色浑然一体,似乎有光华流动其间,一看就不是什么凡物。少顷之后,悉索声停了下来,炉子里的香灰也不再增长,高老向着在场的众位土地山神拱了拱手,老脸上掩不住地还有几分得色,随后便将山神令牌收了回去。
韦光正对于香炉有些好奇,但是更多的注意力还是放在老君令牌之上,视线没有离开过一下,方才他就觉得奇怪,随着香炉中香灰的增多,那老君令牌翠绿的颜色似乎有些变幻。
末了到了最后,等到高老头将其收回,已然成了光洁如玉的颜色,和韦光正怀中的令牌颜色倒是有几分相近,只不过韦光正的令牌更多了几分细若游丝的红色而已。
韦光正心中诧异,却是不敢做声,等到高老诸般动作完毕,又有各方土地山神将各自的老君令牌放到香炉之中,而且韦光正注意到每个人令牌的颜色各自不同,有红,有黄,也有橙色,但是等到从香炉中取出之时,却是皆变成了一水的玉色。
差不多两炷香的时间过后,终于轮到了韦光正旁边的小李子上前,韦光正之前看过他的令牌,知道乃是红色。
不过当小李子将令牌示于众人之前时,明显面带赫然之色,而且这次韦光正也是发现了一点,小李子的令牌放进去之后不多久,便不再有香灰产生,前后所用的时间还不到高老头的三分之一。
等到小李子回席落座,却是不再有人起身上前,随即十道目光又是落到了韦光正身上。
哦,原来是就剩自个儿了。
到了这般田地,韦光正也是羞刀难以入鞘,上前想要依法施为,但是当其将令牌掏出之时,明显感觉到众人的眼光有些变化。
韦光正用探询的眼神看了一下众人,可惜诸位神仙都是老神在在,没有一个人解释他心中的疑问,而且面上都是不露半点表情,唯独坐在下首一人,嘴角微微弯出一个弧度,似有几分讥诮之意。
百思不得其解的韦光正,用余光瞟了一下府土地,不过却是没有从他波澜不惊的脸上看出什么究竟,只好硬着头皮把令牌放到了香炉之中。
说来也是奇怪,旁人的令牌放入香炉之后,虽然产生香灰的时间有长有短,但是却总在半盏茶的功夫之上,唯独韦光正的令牌甫一放下,香灰不到十息时间,悉悉索索的声音便戛然而止。
韦光正注意到自己令牌上本是隐约可见的血色也是不见,变成了如众人一般的玉色。
这就完了?韦光正犹豫是不是要把令牌从香炉之中取出,还好那络腮胡的小李子给了一个细不可查的眼色,韦光正顿时心领神会,麻利地把令牌塞回兜内,耷拉着脑袋便回到了座位之上。
待到韦光正回到自己的位子上,郡土地脚踏玄奥的步法,众人也是跟在其身后,规规整整地列成了两行,韦光正有样学样,也是有模有样地立在队伍的最后。
由郡土地带领,众人对着香炉稽了几礼,随即异口同声开始念道:“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万灵功德,尽归老君,体有金光,覆映吾身...”
韦光正一开始还跟得上众人的语速,但是待到最后,众人口中之语越来越快,连音节也是分辨不清,韦光正无法也只得哼起了忐忑,依依呀呀的碎碎念个不停,作个滥竽充数的东郭先生。
啪!不知何时,众人皆自闭口,嘤嘤嗡嗡的声音戛然而止,韦光正一个不及,倒是又出了一次洋相,不过幸好众人似乎都全神贯注,没有一人投来目光关注自己。
韦光正正揣度诸人此番何意,随即只见香炉之上的三炷香无火自燃,冉冉升起一道紫气,而且这道紫气扶摇直上,一直蹿升到了屋顶房梁之间,似乎要捅破了天,方才肯休。
众人似乎见怪不怪,没有一人发出惊叹讶异之声,反而腰杆挺得比之,似乎比任何时候都要庄严肃穆。
又是过了少顷,香炉里的紫气越来越淡,随即几道金黄色的神光,不知从何而来,自众人头顶落下,将每个人都覆盖笼罩在了里面。
身处其间的韦光正只觉得全身浮动过一阵暖意,仿佛有三千小虫在体内爬行一般,酥麻酥麻的,有些飘飘欲仙的感觉。
末了,这些金光逐次黯淡熄灭,最开始是韦光正自己,随即是小李子,最后则是那高老头。
韦光正小意观察着众人,发现他们脸上都是露出几分笑意,韦光正不知他们喜从何来,随即却是虎躯一震,顿在了当场,原因只有一个,因为韦光正忽然觉得自己充满了力量,一种翻山倒海媲美王霸之气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