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百无聊赖的兔耳娘

    城里的月光把梦照亮。

    请守护它身旁。

    今晚的月亮，是红色的。无论是在联邦的十五个国家，还是在米拉西帝国、苏拉希帝国、莫拉细帝国、金克拉帝国，现世最大的五个超级帝国，每个月，天空中的月亮总有一天晚上会散发红色的月光。就像人们调侃的那般，月亮的大姨妈来啦。

    红色的月亮，象征不详。就像金色的眼瞳代表野兽那般。

    m狼的瞳孔变成了金黄色，红月倒影在金色的瞳孔中。是恶魔，是野性的回归，是原始的呼唤，m狼的骨骼噼啪作响，身体早已不是哈士奇的姿态，膨胀了数倍，是狼！

    舒展身体的真正的狼，恶魔狼。

    比起上官雪家的坐骑，那匹白马，m狼的身体不遑多让。

    在恶魔狼的注视下，白马簌簌抖动，匍匐在地。狼的脊背和公马的脊背齐平，狼只是用轻蔑的余光瞟着公马。

    森森利齿，从狼皱巴在一起的唇颚中露出，低呜，是在恐吓也是在戏弄。

    白马想要幸福的昏死过去，都不能。没有选择，狼用恐惧唤醒了公马的祈求，愿生不愿死。

    张开血森大口，狼急于咬开公马的喉咙。

    那是一双手。

    张小雨掰开了m狼的上下颚，狼娘的狼性被激起，巨大的咬合力断金裂石，却合不上。张小雨手臂上青筋暴起，纠结而又丑陋的攀沿。

    戏言。

    张小红说：“哈士奇咬不动公马。”

    数分钟前的戏言。

    m狼信以为真。

    于是就有了上面的一幕。

    张小雨、张小红，都是第一次看到m狼的狼形之姿。视觉上的震撼，难以用语言形容，漂亮的、骄傲的、突兀的、真正的狼。

    米粒单手托着下巴，坐在门口。可以的话，兔耳娘期待狼娘撕开上官雪的坐骑的喉咙。兔耳娘对上官雪没有好感，对狼娘也没有过分的善与恶，基本上的伪善都懒得表达。恶魔的本性，残酷的本性。再精致的五官、再细腻的皮肤，和人类有着如此相似的面庞。恶即是恶麽。

    “小雨，要不要我帮你。”

    米粒微笑着对张小雨说。

    恶魔娘的契主，懒得回答兔耳娘的问题，狼娘的咬合力太大，而且张小雨感觉得到，狼是在逗他玩。如果狼娘真的用尽全力咬下去，张小雨的双臂，没有拦住她的可能。

    上官雪，不知道在想什么。张小雨他们以为上官雪看不到狼娘，看不到兔耳娘，看不到狼娘巨大化。上官雪都看在眼里，她的白马被巨狼威胁、准备撕扯的时候，上官雪不为所动，静悄悄的，上官雪为自己的冷酷感到惊讶。并不是怕狼娘，也不是同情白马，没有悲天悯人的慈善，亦无多愁善感的小女人情怀，在那里的是，猎食者与被猎食者，上官雪甚至有点激动，是否，那只大的夸张的母狼真的能咬死她的公马。

    朦朦胧胧，却不是梦幻。

    真真切切，却是迷惘。

    有什么忘掉了，很熟悉很熟悉的感觉，跟了她很久的感觉，像是黑暗中被人蒙上了眼睛，就连初衷也被遮掩住了。上官雪找不到记忆里熟悉的路，冷峻的山头，白皑皑的雪坡，还有，“我牵着谁的手哇？”

    猛然惊醒。

    上官雪从记忆里挣扎回到现实。她低头，看着双手，手有余温，那个小小的纤细的谁的小手呢？

    养父，养母。

    上官雪知道她不是现在这个家庭的真正的女儿。名为父亲，名为母亲的那两个人，对她太好了，过分的好，根本就是在敬畏着她，而非当她是女儿。上官雪，能从养父、养母的眼睛里看出他们近乎卑微的呵护、守护着她，名义上的女儿，实际上的高高在上的存在。

    存在即有其道理。

    “我存在的道理是什么？”

    理是什么。

    何谓理？

    复姓上官，单字一个雪。

    “想那么多做什么。”

    上官雪自嘲。

    她勾动手指，浅浅的灵气拉长成丝，旋即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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