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三急射,第一轮炮弹在北伐军的炮兵阵地上炸响,飞腾起来的黑色云团暴虐的裹挟着杀伤半径内的生命体和地面上的沙石飞卷到半空。爆炸的轰鸣而来过去,炮弹尖锐的呼啸声又接踵而至,在接连不断的爆炸声中轰隆作响中,愣是都没能掩盖住炮弹让人心悸的尖锐呼啸。
“打,打,打!各炮自行设计,火力覆盖,想特么的从咱们炮口下抢人,不留下点利息就想走?!笑话!”三急射过后,在阵地上轰隆作响的的炮声中,由于各炮组间的训练程度和反应能力不尽相同,加上受制于烟尘和炮声的影响指挥射击的小红旗和口令声也变得难以辨认。看着对面烟火冲天的北伐军阵地,感觉出了一口气的陈赫拍着大腿大吼着命令各炮组自由射击,保持火力覆盖不间断。
“轰~~~轰~”整个75炮营急射的命令解除后,没有了统一的指挥和约束,在同一面积上的火力密度迅的减弱。但是覆盖面积确是上去了,加上一个75跑营18门炮的可观数量,直接导致的是准备上去接应袍泽撤出火线的那波北伐军八十八师一部也遭到了池鱼之灾,被兜头盖脸的一顿狠打。
狰狞的爆炸中,血肉之躯在钢铁和炸药的暴虐咆哮中毫无抵抗之力,漫天飞的都是胳膊大腿和其他零部件。被炸的歪七扭八几乎看不出本来面目的咋式步枪也夹杂在主人的血肉残骸中一起被气浪吹起,在空中划过一个诡异的弧度天女散花状散落的各处都是。
“撤,快撤!”在不间断的炮击下,在爆炸的气浪中像个树叶一般摇摇晃晃的北伐军军官,艰难拄着一支汉阳造步枪强撑着不倒下,声嘶力竭的大吼着试图招呼自己的部下和袍泽退回去。不过没有的理想终究敌不过残酷的现实,一个被炮弹震傻了的北伐军士兵慌乱中捂着耳朵大喊大叫的到处乱跑,很快就在连同三四个倒霉蛋一起被一枚炮弹撵上,血雾横飞中被炸成了一对碎肉残肢。
“轰~~~轰~”炮击还在继续,似乎铁了心思要让对面的北伐军好好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大炮”。在满肚子憋屈的直属上司陈赫的带领下,各炮组的班长们也甩掉了上衣开始妖疯,换季的炮火越的猛烈起来。密集的炮弹四处开花,不断的在人群中肆意的制造着杀戮。
“师座,师座,您这是要干什么呀,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炮弹呼啸着破空而来的呜呜声和爆炸的轰鸣交相呼应,在整个试图攻下仲宫镇的北伐军第一集团军八十八师大部陷入火网当中。后方侥幸没有收到波及的八十八师师部里,参谋长眼疾手快的一把按住王姓师长作势要掏枪的手,苦口婆心的劝道。
“松开,我的八十八师没了,我的家生驹子啊!”恶狠狠的试图推开身边试图阻拦的参谋长,这位王姓师长赤红着眼睛咆哮道。
八十八师一个步兵师下辖三个步兵旅,作为蒋光头嫡系的主力部队,满打满算也就是万把人的规模。现在一个旅陷入火力网,打靶一样的被对面雨点一样密集的子弹轮着打,就算不被全歼也算是被打残了。剩下的两个旅抽调主力部队,试图在师直属炮兵营的火力掩护下出击接应一下那个陷入火力网的旅,结果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光之前的那个旅没能救出来,就连师直属炮兵营也被对面的一同炮火给报销了。现在八十八师升息来的两个旅,算上抽调出来拍上去接应被围部队的那一部分,全都被对面压着打,炮弹雨点一样不要钱的往下砸,密集的弹雨下连带着后方的师部也是脚下大地乱颤。
这一仗打下来整个八十八师就算不会被全歼,那也是被打残了的结果。这年月兵荒马乱的,说什么那都是虚的,手里有枪杆子腰杆就硬起!要想在这乱世里立足、吃香的喝辣的,手里的兵、手里的枪就是资本!部队打没了,那还不是被一脚踢开,仍人宰割的命?
“师座,师座,三思啊,三思啊!咱们北伐一路打过来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啊,眼看着鲁系军阀张宗昌就要倒台了,这北伐眼看着就要胜利了,师座这会可万万不能有轻生的意志啊!将来委员长论功行赏,咱八十八师的功劳可就全都前功尽弃了,咱们好歹海参夏季前弟兄现在撤回去能保下多少就是多少,往后手里只要有大洋那还怕招不到吃粮的兵?师座,三思啊,咱们对面敌军的炮火可不是一般的猛啊,这个仲宫镇咱们八十八师啃不下,了不得回头去找总座哭门子去!Tmd的还有陈诚的一个直属炮兵团,一百多门大家伙呢,师座三思啊,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感情这位参谋长也是个八面玲珑的主,当下引经据典苦口婆心的死劝道。
“仲宫镇。。。我八十八师记下了,撤退,能回去多少是多少!咱八十八师的地下on更不能都留在这!妈妈的,回去老子脸也不要了找总座哭门子去,这个怂我认下了!仲宫镇这个硬骨头谁又能来谁来啃,老子就特么的不伺候了!”心疼着自己越打越少的本钱,这名王姓师长撒泼打滚的咬牙道。
“是,警卫连,保护师座撤退!”
“司号兵,吹号了,咱们撤了,能回来几个是几个!”好不容易把师长给劝了回来,有了命令作为依仗这名参谋长擦着满脸的大喊大吼着命令道,当下抢先一步扶着几乎虚脱的师长在警卫的簇拥i下麻溜的冲出了师部所在的露天指挥所。
“撤退,撤退,快撤退!”凄厉的集结号下,传令兵疯似得在炮火中到处穿梭,试图把名in个传达到所有人。
“弟兄们,来日方长,快走!”一个满脸都是黑灰,浑身的蓝灰色棉布军装破破烂烂的几乎没有形状的北伐军军官,从弹雨中侥幸捡回一条命来。扯着被炮火熏哑了的嗓子举起手里的驳壳枪啪啪打了两枪,带头往回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