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所有的冲劲都被林渝休给隐忍性的压制于心底深处。
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立场去质问杨少杰。
之前的那个选择,因为一些阴差阳错的关系,他并没有等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所以,杨少杰就算喜欢言寂秋那也是他的自由。而自己就算看到了这样的一幕,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突然,林渝休心如刀绞,他的手撑在胸前伤口的位置,五指弓成一个爪,然后用力的剜进去。
如果可以把自己的心,从这胸膛之中给掏出来。
或许,这心也就不再痛了吧。
他已经不忍再看了,因为他真的害怕自己会一时冲动的想冲出去,然后酿成无法弥补的过错。
于是乎他能做的,便只有失魂落魄的低下头,然后缓缓的,无比艰难转过身去。
他的唇色苍白如纸,脸色也极为的难看。回去的脚步亦步亦趋的像个喝醉酒了的酒鬼,给人一种好像随时都会倒下去的错觉。
等林渝休回到了红缨之前安排他居住的地方,眼前虽早已经没有了杨少杰与那人缠缠绵绵的一幕。
可是他的心,却依旧的泛着疼。
由于之前用手抓的太过于用力,所以胸前的伤口渗透出湿湿的血迹,胸前的衣裳随即也染红了一大片。
可是,林渝休的目光没有焦距,仿若不曾所觉。
就这样,林渝休呆呆的看着前方,一动不动,好似一尊毫无生机的雕塑。
突然,他的心里强烈的生出了一个念头,他不要待在这样一个难受的地方,所以绝对要离开。
于似乎,他赶紧冲到了一张桌子面前,然后给自己缓缓的研磨。
当他的面前铺展开一张洁白的纸张,细嫩的羊毫沾着黑色的墨汁,经林渝休的手拿到空中,然后汇集成一点开始摇摇欲坠之时。
林渝休的手,却是迟迟的没有动一下。
他的脑海之中杂乱纷呈,根本就不知道该给杨少杰留些什么。
也许,杨少杰根本就不在意他留什么。林渝休的嘴角缓缓的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原来自作多情的本就是自己而已。
活了两辈子,却仍旧不够通透。果不其然,就算他重生了,摆在他前面的路,也不可能是一帆风顺的。
终于,已经汇聚到笔尖上的那一点墨水,承受不了重量,直直线向下坠去。然后落于一片洁白之上,绽放出一朵绚烂的黑色落花。
林渝休微微垂下眼眸,目光久久的注视着那一朵黑色的落花,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最后,他下笔神速,几个字便飞快的跃然于之上。
接着,林渝休搁下了手中的羊毫,再也没有看那张纸一眼。
前几日他和杨少杰被红缨请到这别苑,除了包袱之中的几件衣服外加一点干粮之外,别无他物。
如今他要走,自然也是孑然一身。
于是乎,林渝休就直接带着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出了房门。本能的想要带上房门,脑海中却浮现出这几日与杨少杰相处了景象。
随后,他甩开这些杂念,便直接头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