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六月, 就迎来了更加酷热的高温。
无论什么时候,酒吧街都少不了纵情声色的年轻人。殷笑梨和一帮朋友在临街一间酒吧喝酒,空调开得很低,舞池中掀起的热浪却让坐在吧台的朋友个个蠢蠢欲动。
朋友倾身过来, 勾过殷笑梨的脖子,朝中间一努嘴:“去么?”
殷笑梨略张薄唇, 莞尔吐出两个字:“不去。”
朋友上下端详她几眼, 也回她两个字:“没劲。”
殷笑梨摸了摸自己手臂上被空调吹出来的鸡皮疙瘩,坐不下去了, 给朋友发了条先走的消息, 从吧台椅上跳下来, 背影消失在酒吧门口。
已经一个月了, 她竟然还没把齐音忘得一干二净, 做什么事都打不起精神来。好在是夏天, 大家都打不起精神工作, 她在其中不算异类。
殷笑梨把它解释为齐音的床技太好, 又是她的第一个女朋友,所以留下的印象才这么深刻。
要忘记一段恋情——即使她和齐音的恋情远远谈不上是恋爱, 最好的办法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恋情,由新的取代旧的, 殷笑梨心知肚明。但夏天来了,她只想工作之后在家里吃冰激凌,不想分出精力去谈恋爱,所以一拖再拖。
“嗯……”
殷笑梨低低地哼了一声, 闭着眼,半张潮红的脸埋在枕头里,手在身侧胡乱抓着,将另一个枕头紧紧地抱到了怀里,勒到变形。
在炎炎夏日,和人肌肤相亲,滚在汗水里,比吃冰激凌的感觉更好上一百倍。
“齐音……”
殷笑梨喃喃着,双手跟脱力似的,将枕头松开,四肢摊开,在床上呈现出一个大字。
她慢慢地睁开眼睛,看着头顶素白的天花板,曲了曲指节,明明知道身边空无一人,她还是朝外探了探,一片冰凉。
殷笑梨抬起一只手轻轻搭在了额头上,叹了口气。
这是第几次做春梦了?
她爬起来照镜子,脸上还没消尽的春情荡漾,落在镜子里分外的刺眼。
她就不信了。
当日下午五时许,殷笑梨出现了在酒吧街尽头的les吧门口,她深吸一口气,抬腿迈了进去。这是她第二次光临这种地方,因为是周末,即使还没到晚高峰,里面的人也不少了。
殷笑梨白色宽松上衣,黑色阔腿裤,高跟鞋,宽宽的腰封勒出不盈一握的细腰,容貌美艳。甫一进来还是吸引了不少目光。
越是新手,就越要装出老练的样子,否则容易被人占便宜。殷笑梨端着脸,目光先淡淡一扫,认清卡座的方向,假装轻车熟路地过去了。
在这种时候,那些淡化在脑海里的记忆反而又深刻起来。她第一回去les吧的时候也是一个人,她是纯好奇,也没想发生点什么,那会儿她还小,二十出点头,怕别人“暗算”她,守着杯酒动也不敢动,有人来和她聊,她就聊几句。
她以前就颜控,因为自己长得不赖,所以对交往对象的要求也很高,拒绝了数个颜值一般,并且油腻不自知的,后来才是齐音。
她们说了些什么殷笑梨已经不记得了,等她们分开的时候她已经坐在了齐音腿上,刚接完吻,她和历任男朋友的进展都没那么快。
正想着,殷笑梨面前便走过来一个窈窕女人,大波浪长卷发,浓妆,丑倒是不丑,但殷笑梨就是从心里涌上一阵反感,在她开口前将脸别了过去。
殷笑梨小口地抿着酒,遗世独立似的坐在角落里。
时间越往后推迟,酒吧里的人就越多,殷笑梨唇角带笑,抱着观赏的态度欣赏了好几场十八摸。耳旁微微一动,有人在她对面坐下了。
殷笑梨眯了眯眼,不悦的目光射向这位来者不善的“客人”。
墨黑长发,精致的五官,轻熟风职业套装,里面着了件白色衬衣,外套搭在手臂,腰背挺直,领口松开两颗扣子,不失性感。
像是个在商业中心上班的白领。
看在脸的份上,殷笑梨没有开口赶她走。
对方也在好整以暇地打量她,良久,笑起来,举杯和她碰了一下,右侧有一颗小小的虎牙。
“我交了个新女朋友。”殷笑梨说,“昨天。”
木枕溪默然片刻,不咸不淡地说:“恭喜你啊。”
殷笑梨不知道是在和她说,还是劝服自己:“我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是吧?”
木枕溪:“嗯,你说得对。”
殷笑梨:“你不高兴?”
“没有。”木枕溪在公司露台随意找了张石凳坐下,想长篇大论的和她说点什么,涌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她嘴唇动了动,说,“齐音下星期回来。”
殷笑梨哦了声,语气冷漠:“关我什么事?”
木枕溪直截了当道:“来找你的。”齐音告诉肖瑾,肖瑾又告诉了她。
殷笑梨心口起伏了下,吸了口气,道:“她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也许吧。”
“我想起来有点事,先挂了。”
“嗯。”
殷笑梨呆呆地看着通话结束的页面,脑子里只剩下木枕溪的那句话:齐音下星期回来。
她回来干什么?
找自己?
都说得那么清楚了,她听不懂人话吗?说荤话的时候中文那么溜,到正事就听不懂了?
殷笑梨气得肺疼,却无法否认在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内心涌上的窃喜。
她想再见到她,因为……
因为她床技很好!
对,就是这样!
桌上的手机嗡的震了一下,殷笑梨手指滑开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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