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贾史氏本来是兴冲冲的去参加宴会,但回来时却是一脸怒气冲冲,连赖妈妈都被斥责了一顿了,就连明涵芷都被她埋怨了许久。
明涵芷心知贾史氏在张家中气的厉害,不但不以为意,反而一直宽慰着贾史氏,贾史氏到后来也笑了,笑叹道:“啊……可是咱们荣国府里的长媳,那有那让张家女欺的理。”
这些日子下来,贾史氏倒也看出了几分,她这个媳妇真真是个淡泊,不爱管事的,嫁进来这几个月里没过问过管家之事不说,连自个院子里的事情也大多是给她奶嬷嬷和两个丫环管着了。
外在的事儿不爱管,连自个的事情也不怎么在意,像他们这般的大家奶奶,那会穿着公中针线房做的衣裳呢,公中针线房置办的东西多了,这针线活便不够精细了。
像她和老太太还有敏儿,大多是另外拿了上好的料子,让自个房里丫环特别做的衣裳,公中针线房置的衣裳大多都赏人了,只有明氏不嫌弃这公中置办的衣裳,也甚少让底下的丫环给她赶置衣裳。
不过也幸好明氏的性子淡泊,所以方能和赦儿相处溶洽,没因为赦儿不行而嫌弃他吧。
贾史氏难得的为了自己无故发火之事歉疚了一下,又赏了明涵芷好些精稀的布料才让赖家的亲自送了她回房。
贾代善甚少见老妻突然大发雷霆,奇道:“不是才去张家吃喜酒吗?怎么气成这般?”
不该啊,以他的身份,应该是人人捧着他家娘子,有谁敢对他家娘子不敬!
“还不是那张阁老的妻子。”想到那张阁老家的态度,贾史氏便就有气,“不过就是女儿做了皇子妃罢了,得意个什么。”
贾史氏想到这事便有些委屈,自丈夫继承了荣国公之位,又给圣上立了好些功劳,她已经很久没被人这般冷嘲热讽过了,偏生这张家太太说话虽然刻薄,但这嘴皮子好生厉害,让她气的要死,又不好反驳,再加上碍着张家女皇子妃和张阁老的身份,这不就平白的受了一顿气了。
好险这张氏没进贾家门,赦儿要真是娶了这一个妻子,叫她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贾代善眉心微皱,“这张家近来行事是有些过了。”
按他想来,这张家太太不过是个普通女子,那有什么心思,会对老妻不敬,十之八九是受了张家人的影响,张老行事素来谨慎小心,但最近行事真是有几分古怪了。
堂堂一个阁老嫡女,那怕不嫁到贾家,也有大把人家可选。皇家向来不是个安生地,况且就算要嫁到皇家,太子已经开口要求娶张家女为侧妃了,这张家竟然弃了太子侧妃之位,而选了母族不显的四皇子,真不知是为了什么。
若是因为不愿意女儿为妾,大可以另外许配其他的青年才俊,偏生将女儿嫁给了四皇子,这不是打了太子的脸吗,怪不得太子硬是让圣上撤了张阁老的太子太傅之职,在朝中处处针对着张阁老,虽然这太子太傅之职不过是个虚名,没什么实权,但也着实让张老在朝中的威信大损了。
贾代善左思右想,始终不解这张老的想法,但眼下张家得罪了太子,又对他们荣国府颇有几分不善,以后还是远着点好。
“以后离张家还是远一点好。”贾代善提醒道。
“呸!”贾史氏极不客气的直接吐了一口口水,她如果再去张家找罪受,她就是傻的了。“我才不会再去张家呢。”
但转念一想,这张家贵为阁老,张家几个儿子都挣气,张家女又成了皇子妃,反观自家……
贾史氏然长叹,这以后怎的倒还真不好说了,说不得还真的有得去求张家的时候了,“唉,以后有什么事情就让媳妇出来走动吧。”
这罪她是说什么都不想受了,好险她底下还有媳妇,再过几年,把明氏□□出来后,便推了明氏出去便是。
说到儿媳妇,贾史氏心中一动,“夫君,你说咱们跟王家的婚事能变一变吗?”
“怎么?这王家女不合的心意吗?”贾代善奇道。当初老妻是怎么夸奖这王家女的?说她贤静本份,是个懂事的,怎么才几日便改了心意了?“这王家女可是亲自挑选的。”
“哎,我也不是嫌王家女不好。”贾史氏脸微微一红,讪讪道:“不过就是想着这政儿说不定能更进一步,这媳妇也不好比之前想说给赦儿的张家女低了。”
政儿虽然科举不第,但赦儿的腿脚如果一直不好的话,势必难以继承爵位,以后这荣国府便是由政儿继承了,到时还需什么进士出身,堂堂荣国公夫人的家世再若涨一涨也是应该的吗。
这张家女为什么那么嚣张,不过就是因为自个的家世比明氏好吗?
贾代善好气又好笑的看着老妻,她当这王家是什么,说定的亲事说换就换啊?王家也是要脸的啊。以政儿落第的情况,王家还不一定愿意把自家的嫡长女下嫁呢。
贾史氏被贾代善看的一阵心虚,但想起一事又鼓起勇气道:“况且政儿还没见过王家女,这王家女虽然贤静,但大字不识一个,说不定政儿喜欢文官家的闺女也不一定,毕竟咱们家的政儿可是个读书人啊。”
说到最后,贾史氏隐隐带着自豪之色。武官家里能出一个读书人,多不容易啊。
“这倒有几分理……”这么一说,贾代善也有几分动摇了,这小夫妻的日子怎的,终就是他们夫妻两自己过的,要是政儿不喜欢王家女的话,这不就是对怨偶吗。当年父亲虽然给他挑了史氏,但他也是自己亲眼瞧过,对史氏也有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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