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才没有让季书晨发现异常。
“你是安高的吧,怎么没穿校服啊?”然后季书晨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惊喜道:“你是今天要来的转学生?那个舞蹈特长生?”
转学生?舞蹈特长生?林安屿不知道这些事情,季书晨是七班的,虽然是在隔壁班,但是林安屿平时足不出户,有时候班级里的事情她都不清楚,更不知道七班要来一个转学生。不过,她在意的是,七年同学皆同桌,季书晨不记得她了吗?
“我不是的,我是八班的林安屿,我今天请假了,所以才没有穿校服,还有你还……”林安屿特地强调自己的名字,她心想就算季书晨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子了,也总该记得她的名字吧。她其实也不太想让季书晨认出来她,不过脑海里总有一股殷切的的希望,准确的来说,是期望。
不过后面的那句“你还记得我吗?”终是没说出口。
但季书晨还是让她失望了,他只是本着他那阳光大男孩的样子笑了笑,然后说:“哦,原来是隔壁班的啊,以后要是有事情就找我,高一七班季书晨。”
妥妥的暖男人设。
所以是真的不记得她了吗?
林安屿乖巧的点了点头,就像以前,林安屿也是安静的像只小猫一样。季书晨扶起倒在路边的自行车,自行车的前面有一点破损,这还是他初中骑的那一辆,不过很明显的是,外面刷了一层新的漆,是浅蓝色的,不仔细看还真的会以为那是一辆新的车。
林安屿突然想回学校了,这个时间去也不算迟,只要快点跑,因为她实在想看一看那个舞蹈特长生长什么样。他们说,会跳舞的人,像森林里的精灵一样,穿上淡粉色有些发透的纱,一层又一层宛如童话中的蛋糕。然后踮起脚尖,精致而又优雅,是世间最美好的存在。那个女孩来的时候一定会成为学校的宠儿吧。
她早上出来的时候为了不让程华娟怀疑,所以把校服揣在书包里了,然后林安屿找到了一个有树荫的小凉亭把书包放在了石凳上,接着掏出那件破旧的蓝白色校服,刚套上一个膀子的时候,隐约听见周围有人细细咀嚼食物的声音。
不远处树荫的背面有一个人坐在那里,树刚好挡着他,只漏出了一个黑色的衣角,林安屿本来不在意,只是衣角一晃动她看见了别在衣角内侧的小熊回形针,那是小学的时候手工课上她给父亲做的,后来当做了父亲节礼物送给了林一勇。
如果在小说里,天空里肯定有一场大雨正在筹备着,然后等到必要的时候然后在哗哗啦啦的下个不停。可现在天空一碧如洗,刚下完雨的空气中还有着淡淡的泥土清香,看样子今天是不会再下雨了。
愧疚在林安屿的心里,脑海里撞来撞去,如果不是因为昨天晚上的冲动根本就不会发生这种事,家中的一切资金都来自于父亲,都怪自己。她现在多想冲过去抱抱脆弱又不堪一击的父亲,告诉他一声没事,可是她不能,她要保留住父亲那仅仅还剩一点点的自尊心。
脑海里出现江婼的声音,这才是开始。
到了班级之后,已经上了半堂课,数学老师看了一眼林安屿没说话就让她进来了,估计是放弃她了,老师看她的眼神,眼珠是上扬的,通俗点说,就是翻白眼,嫌弃的眼神。
江婼的嘴角也跟着上扬了,不知道的人该以为她中了彩票了。林安屿越愧疚就越讨厌江婼,像是可乐里的二氧化碳因为剧烈晃动而产生的乳白色又带着一点巧克力颜色的泡沫,想着急的往外涌去却又因为瓶盖未开而无济于事。
她想让江婼去死,这是林安屿内心最深处的想法,她不否认她自己是一个恶人,虽然平时像小白兔一样温顺,可是炸毛的时候比刺猬还扎手。
下课的时候,江婼来到林安屿的旁边,“放学后,校门口见。”
后来林安屿才知道,那个年少无知的时候,不是因为自己有多坏,而是想用别人熟知的的一面来掩饰自己的丑陋自卑和最真实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