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贾珍面色稍缓:“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不愿意。”
贾赦眉头一皱:“我不是不愿意,而是觉得,忠顺王并不见得,就能登上那个位子!”
这话一出,满座皆惊。贾珍贾政失态地惊叫一声,贾母也直了身子看着他:“这话怎么说?”
贾赦慢慢分析道:“老太太看今上身子如何?”不待她回答,又道,“天家无父子,今上膝下共有七位皇子,六皇子七皇子如今年幼,自然不算,四皇子身子弱,自然没办法争,可忠顺王、二皇子、三皇子、五皇子,要说他们不想着那个位子,我可不信。”众人哑然,“大皇子虽然最长,办差极为完满,可为人实在喜怒无常,若有触犯到他,必然寻个错处找麻烦,心眼着实太小,这样的人,怎么担当大任。我贾家就算现在能依附他得点好处,若是以后一个不小心哪里犯了忌,怕是他根本不会顾及旧情,发落我们呢。”
“何至于如此……”贾珍讷讷道,只是话里,真没有多少的信心。
贾赦看了他:“怎么不会?五年前那个工部的那个李侍郎,不也跟着忠顺王许久,只是后来怎么被逼的罢官夺职,珍大哥儿难道忘了?”还不是因为他不小心得罪了忠顺王的侧妃,结果被人发作了?
贾珍也想到了这事,变了脸色。
“再说今上,今上如今身子骨强健,寿数尤长,可忠顺王却已经迫不及待的拉帮结派,建立自己的势力。儿子说句不好听的,忠顺王这是巴不得今上早点驾崩了,他好继任呢。今上看着这些,心里难道就没有想法,能舒服?”贾母吓了一跳,瞪着他大骂一句“这也是你说的”,却也沉思了起来。贾赦也不介意,继续前面的话,“不管是哪一个皇帝,都不愿意下面有人争着跳着做小动作拉帮结派,哪一个父亲,都受不了自己儿子巴不得自己早点死。忠顺王为人臣却公器私用,结交外臣,是为不忠,为人子不孝君父,盼其早死,是为不孝。这样不忠不孝的人,如何能担当大任?!”
邢夫人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腰酸背痛的,难受地她直皱眉。这个该死的色狼。想到昨晚,邢夫人就恨不得把贾赦揪过来狠狠揍一顿。我知道你当了五年没吃荤了饿昏了,可也不至于这么折腾我吧,可怜我的腰啊~~还好贾母准了她几天不用去请安,否则还要一大早起来,这也算不幸中的大幸了。
秀梅和绿菊很有眼色地没去烦她,找了王善保家的去出主意了。王善保家的也绝,没事做才这么多想法呢,找了外面铺子的账本往邢夫人面前一放,只让她赶紧动起来。
贾赦不在,邢夫人无所事事,只好没事找事地把贾赦邢夫人名下的铺子土地给经营了起来,虽然因为怕招人眼没敢坐大,可到底是现代人,多想了几个办法,收益也一天天多了起来。现在外面虽然没有什么大酒楼大饭庄,可小茶摊子早点铺点心铺辐射了京城周边好几个城市,各大交通要道,虽说本小利薄,但架不住量大,每月也是一大笔的收入。而且都是与低下层接触,根本没引起任何人的怀疑,有来找茬的,也不用邢夫人出面,荣国府大奶奶陪嫁家的这个身份亮出来,基本都上门赔礼道歉去了,不带有任何麻烦的。
田庄土地的,邢夫人高价寻来了懂农事的,立了契约,把什么间作套种的想法往他们面前一说,高价悬赏了能增加产量的,果然田庄上的出息大增,给邢夫人手上财政再添一笔。
还有五年前贾赦说得往来南边贩货的生意,现在也算是上了正轨,京里虽然不显,周边的几个城市里,他们的铺子却是占了市场的大半份额。
这些生意经过了五年的经营,都有了一定规模,如今邢夫人手里的钱也算不少了。只是这生意一好,账本堆起来,那就更不少了。
邢夫人看到要核对的账目,果然扔开了小心思,专心做起事来。
这五年,王善保家的和秀梅绿菊,都被邢夫人提拔了上来。这一来,是邢夫人找不到更好的心腹了,二来,邢夫人是想着自己手上还有她们的卖身契,要到时候真不听话了,总还有个对策,因此,才提拔地她们。五年来,邢夫人也看明白了,她们或许从中有捞点好处,大事却绝不敢期满,属于那种有点贪却没胆子的人。秉持着自己吃肉,也给她们喝点汤的原则,邢夫人也就对她们的一点小动作睁只眼闭只眼了,不过是偶尔敲打一下,免得她们养肥了胆子。
账本看到一半,迎春黛玉探春几个来给她和贾赦请安了。
因为喜欢迎春黛玉惜春,邢夫人这些年对她们的生活是关怀备至,也算和蔼。几个女孩子领会了她的好意,虽然还算不上对她敬爱如母,倒也把她当做亲近的长辈,相处还算不错。
招呼着几人说了会儿话,吃了点糕点,还是没见贾赦回来,邢夫人就让她们先回去,明天再来请安就是。
又忙了好一会儿账本的事,贾赦终于回来 。邢夫人叫王善保家的收好了账本,阴着脸站到门口去接贾赦,却见他横眉怒目的,看着就很不高兴,当即也忘了先前的不悦,关心道:“这是怎么了?在哪儿受气了?”
贾赦看了眼王善保家的和几个丫头,邢夫人忙会意地让她们走了,贾赦这才找了椅子坐下,拍了桌子,气哼哼地道:“那群不知死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