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并不妨碍他们之间的友好。
窟卢塔有自己的信仰自然轮不到其他神祗的信仰者来祝福,骑士大人饶有兴致的看着窟卢塔的护卫队狩猎。
此时他们正面对着一头有成年人高的野猪。
窟卢塔族的猎手们身手矫健,动作利落干脆,熟练的挑猎物最为脆弱的部位下手,角度刁钻的用手中的匕首或者□□刺破猎物的皮肤,由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组成的绳索紧紧勒住野猪的蹄子,将之绊倒之后几人扑了上去。
他们配合十分默契,分工明确并且下手狠戾而迅速,完全看不出平日相处的随和。
骑士大人咂咂嘴,摸着下巴上新长出来的胡茬,琢磨着自己是不是看走了眼,错把雄狮当成了绵羊。
他对于看人一向是有信心的,只是这份信心只要一想到阿瑞斯就大打折扣。
“尼索斯,要不要也来动手试试?”走在前面清理野猪身上尖刺的男人回过头,指了指不远处徘徊着、划拉着蹄子想要冲过来却又因为忌惮而只能一声一声焦急的嚎叫的母野猪。
它跟那头已经死亡了的野猪大概是夫妻。
骑士大人摸着鼻子笑了笑,金色的头发在林梢泄露下来的斑驳照耀下如同金砂一般,有些亮眼,带着奇特的柔和美好。
正瞅着他的男人愣了愣,有些哂然――那个有着一张年轻面孔的老成青年,此刻笑得十分符合他的外表,柔软,青涩,还带着对这个世界的宽容和怜悯。
可是狩猎是不可能因为骑士大人不忍动手就停止的。
母野猪很快就在猎手们的围捕下倒在了地上,它的尖牙上带着一丝红色,那是那个刺破了它的伴侣的猎手的血。
骑士大人看着两头被并排放着进行初步处理的野猪尸体,叹了口气。
“你居然会不忍心动手?”男人走过来,好奇的看着他,“你身上血腥味很浓。”
“嗯……”骑士大人耸耸肩,“我只是对于这样的情况略有点儿感触。”
“什么?”
骑士大人蔚蓝色的眼底闪烁着光芒,一丝晦暗马上就被明快的情绪掩盖掉:“它们一起幸福的走向了天国。”
“……”男人看着他,看起来有点儿澹拔乙晕钭挪攀亲詈玫模敢爸砜梢栽僬乙桓稣煞颍晃研♂套映隼础!
“然后再给你们捕猎。”骑士大人自顾自的接上男人的话头。
他看着林间透出的阳光所形成的光束,那里清晰的能够看到飞舞的灰尘和从树杈上垂落下来挂着蛛丝的小蜘蛛,草丛耸动着蹦出来一溜儿松鼠,小的跟着大的,大的跟着老的,它们捧着松果穿过灌木丛,消失在森林幽暗的角落,这一切显得静谧却生机勃勃。
“明明一个人活着才是最残忍的事情啊。”他说,在野猪尸体边上蹲下.身托着下巴,看着死不瞑目的母野猪,眯了眯眼。
即使经历了这样的残忍,他也没有选择死亡。
因为他死去,将会回归神祗的身边,极东的亡灵之地不会接引拥有神祗眷顾的人的灵魂。
他要去极东之地,只能不停的向东,不能放弃,不能死亡,不能停止追寻的脚步。
尼索斯知道自己能做到,他一直这样坚定的信任着自己。
“年轻人,这种感慨可不适合你的年龄。”旁边一个听到他叨咕的中年男人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背,“爱情小说看看就好,不要太当真!”
骑士大人愣了愣,抬头对那个中年男人柔和一笑,“嗯,我知道。”
他并不想辩解些什么,因为即使诚实的坦白了所有的一切,这里的人们也无法给予他任何帮助。
这条往东的路上注定了是孤寂空虚的,就如同情感和记忆被剥离了的灵魂一样,只剩下麻木的承受以及支撑着他往前的信念。
他相信自己,也相信奥尔甫斯。
他的奥尔甫斯是不会轻易向法则投降的,就如同当年他为了同伴敢于直接挑战世界法则的威严一样,那时候他的身影那么耀眼,那么强大。
骑士大人对于窟卢塔族的印象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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