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无数幻觉。
司空见惯的群蛇,金色殿堂被有形状的灰尘掩埋,死人头骨在冰海上无声歌唱。
北冰洋瓶盖在地铁中在闪闪发光。
“真是有兴致啊,大晚上的在这里看夜景吗?”
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墨瑟微微侧过头去,夏弥那雀跃的身姿映入眼帘。
她仅仅只穿着一件带粉色花的白色上身睡衣,脚下踩着的还是酒店免费的白色绒布拖鞋,然而脸颊上的红晕却没有因为有些清冷的夜风而有所消减。
不等墨瑟作出任何回答,她便向前一跃,仿佛完全没有重量一般的、轻松越过了五六米的距离,接着仅仅用两根纤细白皙的手指在栏杆上轻轻一按,便止住了向前的势头。
她也一同坐了上来。
“在看哪里呢?哪里哪里?”
轻微的酒气混合着一淡香从她身上散发出来,似乎她是在洗完澡后又趁着白天的兴头喝了一酒,结果便不胜酒力,陷入发酒疯的兴奋状态。
“是喝酒了吗?未成年人最好少喝酒。毕竟孩子都容易醉。”
墨瑟带着一丝笑意,也不知是在表露嘲笑,还是温和的体现。
“什么孩子啊!人家可是青春美少女哦?虽然现在只有17岁,但明年就可以生孩子了!”夏弥打了一个酒嗝,伸直双臂大喊着,一双洁白修长的**在栏杆外使劲晃荡,但她稳坐在一指宽的栏杆上的身体却没有半分动摇。
“纠正一下,女性能够生孩子的年龄是14岁。”
“所以呢?”夏弥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所以你现在就想对可爱的学妹下手了喽?真是变态!”
“男人变态有什么错。”
危险。
脉冲感知已经一刻不停地在运作,就算不用视觉他也能够清楚地把握到夏弥的一举一动,同时掌控哪怕是高楼之下的情况;龙血和黑光病毒被他一齐激活,言灵蓄势待发,双手也凝聚了一层薄薄的病毒,只要一有意外便可立刻化为狰狞的利爪形态。
夏弥看起来毫无察觉,也没有一奇怪之处。
“我,难道我这么一个青春可爱的美少女在你面前,你就一都不心动吗?”
夏弥依旧胡搅蛮缠,脸上的红晕似乎也越发地变得诱人起来,两人的距离太过接近,以至于她带着酒气的淡淡吐息都直接喷到了墨瑟的脸上。
墨瑟也依旧淡定地与她对视,可令他略微吃惊的是,从她带着醉意的眉眼中,却分辨不出到底隐藏的是龙类的森严还是少女的活泼。
明明知道了真相,但还是看不穿。
“心动啊,当然心动,连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啊。”
毫无诚意的回答自然不可能让她满意,不过她似乎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便立刻不再追究这些细枝末节。
“你看那里!那里有一位卖花的女孩!”
并没有什么稀奇的。
酒店高约百余米,也就代表着他完全可以利用脉冲感知监视下方的一切活动,那位金色长发、脸上有些星星的雀斑,并不是非常美丽的女孩他自然也是看得到的。
普普通通的女孩,看衣服已经有些旧了,估计是出来卖花补贴家用的。
“你,她会不会很幸福呢?”
夏弥可爱地歪了歪脑袋,柔顺的发丝擦过他的脸庞。
“就像童话里面所描述的幸福的女孩?”
“我们哪有那么多时间去管他人是否幸福?更何况,幸福的人不会去评论幸福,不幸福的人也只能徒增艳羡。”
墨瑟凝视着那位跑来跑去朝着路人推销花朵的女孩,那种突兀的认真程度仿佛在反而凝视自己。“当然,我们可以为他人搏取幸福。”
“然后呢?你就幸福了吗?”
夏弥的语调中透着一丝哀伤,令墨瑟不由自主地将目光再次投向她,而她的眼中似乎闪烁着一种薄雾般的光泽,让她本来就几乎无暇的面容更显得妩媚动人起来。
“没有幸福,混血种不会有幸福,龙类也不会有幸福。这是一个不幸的种族,千百年来,死亡循环往复,没有例外。”
混合着夜风的呜咽,她的声音与眼神仿佛被拉长了数倍,穿过时间的黑暗长度。
墨瑟突然明白了为什么看不穿她。
这不单是一个持续多年的伪装,也是她内心的某种真实。便不再有看穿一。
“——所以啊,”他叹息了一声,“我可是要拯救世界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