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森边伯埃格伯特眼睁睁望着自己的城堡变成无数巨大的破碎方石,又被一辆辆两头牛拖曳的大车一块块运走,曾经五彩斑斓的条形窗廊已然化作空中泡沫,那些小斑鸠一样的美丽侍女一个都不见了。
现下他俨然无地之王,他的弗里西亚人被皇帝的士瓦本剑士一一杀毙在冷冰冰的高墙,呜咽的冷风令他回忆起条顿人的号角。
“我的祖先曾在暴风雪中与诺斯人死斗,只为留下个勇名。”埃格伯特边伯叹息着,“我曾追随一位伟大帝王(鲁道夫·冯·莱因费尔登)征战,亲自爬上雄伟的布罗肯山巅,遍数南方军团的营帐,我的长矛粉碎过无数盾牌和铁甲……现在我却在这里,替一个邪恶的僭君看守边疆。”
“大人,北方的血已经流干了,韦廷家的小子如今早已破胆,萨普林堡听说被一群意大利骑士屠空了,我们既然被放回来,现在只能按照伪帝的意思做。等到伪帝的某个儿子进入萨克森,这片土地恐怕也会望风归降。”边伯的城堡总管亨利悲哀地答道。
“韦尔夫有什么动静?”
“巴伐利亚公爵眼下顾不上我们的,士瓦本人和伪帝恐怕已经在向他的领地下手了。”
埃格伯特没有感到任何同情,他只感到寂寞,就像他曾在眼前已化为废墟的城堡上苏醒时感受到的一般。
他们全都死了,只剩下我。
伦巴第的战火间歇给人一种错觉,仿佛这片阳光笼罩的土地已经恢复了真正的和平,只有空无一人的果园生机盎然地揭示着这片土地上的真相。
安格斯从一座城堡中醒来,身上没有任何衣物遮蔽,他那和年龄颇为不符的强健上体暴露在阳光中,惹来一声慵懒的赞叹。
“我以为你终于死在床上了。”
“我很可能会。”安格斯咬了一口干果,“我感觉自己唤醒了一座沉睡的火山。”
床上抛过来一件袍子。
“你那个小情人呢?”
“她不是我的情人。”安格斯第二十遍强调着。
“你们在一起很可爱,那是个迷人的小妖精。”
“我得去军营了。”
“看来我该给你加点军饷。”
安格斯耸耸肩:“我相信吉利克一定会很高兴的。”
“而我还得忍受你那位教士朋友的道德劝诫。”女边伯哀叹一声,“如果我怀孕的话,他一定会搬出律法,用石头砸死我的。”
“我走了。”安格斯从武器架上取下皮革剑带和锁子甲,衣衫蓬乱地离开了女主人的房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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