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也不看好他。在他们眼中拉里是一名依靠着父辈荣光的小混蛋,但苏颉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他甚至连父辈的荣光也没有,至多不过有些小聪明,也许他会编故事,但对于一部电影来说,光会编故事是远远不够的。
尖锐的问题几乎令安妮发狂,她脸上的笑容差不多在这个纽约时报记者话音开始的时候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现在安妮,给人的感觉,就像一把锋利的匕首,恨不得洞穿杰里-希金斯的身体。
虽然是七月流火的季节,但杰里依旧感觉到后背阴风阵阵。“也许我应该穿上妈妈买给我的幸运衬衫。”杰里暗忖。
苏颉轻轻的捏了一边安妮的手心,然后用一种温和的语气问答:“你是纽约时报的记者,所以有这样的想法不足为奇,毕竟拉里的身份让你忌惮,这一点我当然明白!”
“呵呵呵呵……”
又是一阵笑声,往常习惯了严禁作风的记者在今天似乎特别爱笑,尤其是喜欢发出这种并不善意的嘲笑。他们喜欢看着别人引火烧身,只要不烧到自己一切都不是问题。
苏颉停了停了,他看着杰里-希金斯逐渐变得铁青的脸,继续说道:“我并不认为自己的水平超越了整个纽约大学电影制作系,那可是藏龙卧虎的地方,而我只是一只微不足道的小猫……”
记者们又笑了出来,他们似乎特别喜欢苏颉这种并不高明的笑话,高压的工作早已降低了这些人的笑点,在心态放松的时候,他们总不介意露出那点可怜的笑容。
“但各位不要忘记了,我所面对的只有拉里-贝尔,只有他一个人而已。我想他并不能代表整个纽约大学帝势艺术学院的电影制作系。”苏颉摊开双手,做出一个无奈的手势。
“这个小伙子还是不错的,至少比拉里那个贱人要好的多。”有些记者这样想道。
在采访苏颉之前他们同样采访了拉里,相比起苏颉的坦诚与幽默,拉里举行的发布会就像一个公式化的消息传递会,他竭力的将自己包装成一名随和且才华横溢的青年,但当时在场的记者哪一个不是人精,几乎一眼就看穿了他虚伪的本质。
整个帝势学院的电影制作系居然只有他一个人参加这次活动,其中的门道记者们当然能够看出一二,只是碍于休斯-贝尔的权势不便说出来而已。现在有人旁敲侧击的嘲讽,他们当然乐于落井下石。
“也许这个年轻人能够击败拉里。”有些人生出了这样的想法,然后又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他所要面对的是资本的力量,不是一句才华横溢就能解决的。”记者们就像西蒙尼一样,在明白了一些事情的原委之后,更加不看好苏颉。
但这显然没有影响台上男女的情绪。
“干得好。”安妮用眼神送来了一个鼓励,苏颉则心有灵犀的回应了一个笑容。台下的摄影记者下意识的按下了相机的快门,记下了这宝贵的一瞬间,在很多年以后,这张相片被调侃成为安妮和苏颉爱情的开始,是他们伟大爱情的见证。
当然在此时此刻,两名当事人根本就没就察觉出什么异样,他们或者还认为,那只是朋友之间、兄妹之间最温情的鼓励,仅此而已。爱情总是这样,在不知不觉中滋生,又在不知不觉中成长。
待笑声平静了下来,苏颉准备继续自己的演说,而那名纽约时报的杰里-希金斯则尴尬的坐在台下,这是他职业生涯最为难堪的一幕。他问了一个毫无水准的问题,并且被人用巧妙的方式成功反击。
如果是平常,苏颉当然不介意痛打落水狗,但此刻他却没有这样的想法,“我承认拉里是一名强大的对手,他几乎是现在帝势学院电影制作系里最强的几个人之一,这样的挑战确实令人绝望。但普里尼有句话:在希望与失望的决斗中,如果你用勇气与坚决的双手紧握着,胜利必属于希望!”
“我是否能认为,这是您的胜利宣言!”一名戴着精致金丝边眼镜的墨西哥裔记者插了句嘴。他拥有着一头栗色的短发,棕色的皮肤,还有一副难得的好身材。
苏颉脸上并没有出现被人打断的不满,他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容。“您是?”他问。
“我是洛杉矶时报的记者本-莫拉。”
苏颉的笑容更加灿烂了,甚至带着一种凉爽的感觉,仿佛驱散了那些盘踞在发布大厅周围的闷热气流。
“没想到我的名字已经传到洛杉矶了——那真是一件美妙的事情,那里有好莱坞,有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电影工业基地,也是我向往的地方,我希望有投资人在听说过我的名字后,直接给我投资,我不会令你失望的。”
苏颉对着摄像机的镜头眨动了一下眼睛,他并不知道这是nbc的全美直播,所以表现的肆无忌惮。他尽情的表现着自己尖酸刻薄的幽默才华,却并不知道,全纽约,甚至全美都已经笑开了花。
“嗨!我喜欢这个小子!”无数白人、黑人、拉丁裔、当然还有华裔们的口中竟不约而同的爆发出这了这个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