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三个月前有人跟他说贺小黑是秦始皇, 如果两个月前有人跟他说他是扶苏, 如果一个月前有人跟他说秦始皇和扶苏会父子相恋,萧阑一定会觉得那个人是神经病,或者是即将被关进去的神经病。
他叹了口气, 小声说:“这下好了,我也成神经病了。”
贺渊只是抹去他脸上的血痕, 没有说话。
萧阑想了想,又问:“你从一开始, 就知道是我了?”
“不。”贺渊顿了顿, “你还记得我们刚见面时,我断定你命途坎坷的话么?”
萧阑低低嗯了一声,想起当时的情景, 微微有些失神。
“那会只算出你会对我的命盘造成大影响, 只是隐约有些感应,随着时间推移, 这种感应越来越强烈, 也才渐渐有了一些琐碎的记忆。”
“你有他的一部分魂魄,又有他的记忆,你怎么会不是他?”萧阑面无表情,“你就是他。”
贺渊静默了好一会儿,淡淡开口:“是也罢, 不是也罢,我就是我,你还是趁早习惯吧。”
萧阑满头黑线, 什么叫趁早习惯,怎么听着像在说“猪肉也是肉,人肉也是肉,将就着都能吃”的语气。
没心没肺的某人头一回用正常人的思维来想这件事情,就碰到一个比他更不正常的人。
被当成背景板晾在一边听了半天,还是像鸭子听雷一样的乐雍如连忙趁机打断插话:“能不能给点提示,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贺渊看了看萧阑,他对乐雍如的了解并不深——这一路上,他们两人勾肩搭背,关系看起来比自己和萧阑还要好。
萧阑会意地点点头:“如如是个好人,刚才掉下来的时候还拉着我一起送死。”
前半句入耳,乐雍如有些得意洋洋,等等萧阑把话说完,他马上注意到贺渊投射在自己身上的杀气,连连摆手:“我也是被人推下来的,生死关头手忙脚乱,不小心就,咳咳,顺手抓了一把!”
当时站在他后面的人是原帅,凶手自然也就呼之欲出了。
萧阑奇道:“你欠他钱了?”
乐雍如苦笑:“可能是我大哥让他来的吧,也不是第一回了,在这里杀人,神不知鬼不觉,斩草除根,永绝后患,还真亏他们想得出,居然追到这里来。”
他见贺渊脸上现出淡淡不耐,知道这人没心思听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忙话锋一转:“我问的问题,你们还没回答我!”
萧阑笑咪咪道:“小黑,我想起一些事情,可还有一些在脑袋里很乱,需要你帮忙理出头绪,你就说一次吧,反正现在也还出不去。”
贺渊嗯了一声,神色淡淡:“其实他原本的计划是,在东西南北四个地方都秘密建造陵寝,到时候依照方士的办法,择其中最好一处下葬,可是还没来得及付诸实现,他就死在出巡路上,连遗诏也来不及写,因临潼皇陵离皇都太近,胡亥日夜担心他会阴魂不散,就跟李斯合计,秘密将灵柩运到彭泽。”
乐雍如插嘴:“他就是秦始皇?那彭泽又是哪里?”
“彭泽是鄱阳湖的古称。”
乐雍如张大嘴巴:“那那那那……”
这些事情都是历史上不曾记载的,秦朝本来就没有自己的官方历史,一百多年后的司马迁即使天纵奇才,终究也无法亲眼所见,而萧阑纵然是扶苏再世,当时也并不在他身边,所以他也听得津津有味:“后来呢?”
“彭泽这里因为徐福的话而备受重视,也是准备最完善的,而且当时已经葬了西周诸侯,正好掩人耳目,所以他们把原来的棺椁移走,又把他的尸骨安放在这里。”
萧阑眨眼:“当初他们这么打算,未尝也是因为做贼心虚,想到了旱魃坟大凶,抱着以此来压制他的心思吧?”
贺渊不置可否,神情冷漠,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仿佛是别人的故事。“他生前追求长生,吃了不少金石丹药,有些起了作用,死后保住肉身不腐,一缕神魂不散,一直等着有朝一日能重返人间。”
萧阑愣了一下:“那刚才……”
“我身上也有他的命魂,刚才下水的时候,二者相互感应,他自然也想将命魂拿回去,后来是我赢了。”
始皇在这水底沉睡了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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