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觉得,什么冷静理智都不过是脆弱的表象,“亦航……你在美国,是不是……”
“你是说,我有没有过轻生的念头?这倒没有,只是看过几次心理医生。”
诺米遥倒不认为夏亦航会这样想不开,他知道,像他家航航这样的性子,绝对不会因为分手心灰意冷,颓废下去。
“所以这次回来,你想好了对吗?”
他们抬眸对视,夏亦航伸手覆住他的手背,眼神幽深好似潭水,“是的,我投降了。阿遥,在一个人心中有时,孤独是这世间最可怕的酷刑。遇见你之前,我很享受孤独,甚至讨厌和别人分享同一个空间。我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一个人过日子罢了,这一年过去了,下一年也——”
诺米遥抓紧了他的手,五指用力好似无法控制自己的力度一般。
“可是不行。后来我明白了,人是会被惯坏的,我已经没有退路了。我没有挑挑拣拣的权利,因为你是唯一那个选项,如果不把答案填上,我这一生都会错下去。”
久久的沉默以后,诺米遥嘟哝道:“如果我说我在想,我究竟是何德何能才能让你这样我,你是不是会觉得很蠢?”
夏亦航反手握住他的手,摇了摇头,一脸正经地道:“不,我觉得你很可。”
被窝在手心里的指尖不安地动了动,诺米遥侧过脸去,避过他的注视,小声问:“那……我这么可,你要不要吃我?”
夏亦航站起来一步跨到他身边,把他搂进怀里,在他耳边问:“在哪里吃?”
这满墙和满天花板的自己的脸实在是令诺米遥有些绝望,“对着这么多我的脸,在哪里可能都会有点奇怪。”
夏亦航决定身体力行地证明这一点都不会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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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款待。”夏亦航亲了亲他被折磨得到处都是斑斑点点痕迹的皮肤,餍足地抱住了他。
而诺米遥像被玩坏的布娃娃一样,彻底瘫在床上起不来了。他呜的一声,把脑袋往夏亦航怀里钻了几下,虚弱地道:“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了。我明天,恐怕连床都起不来。”
夏亦航像抱一个人形抱枕一样,把他整个人圈在怀里,手轻轻地抚他被折腾得太过的身体,“明天你多睡会儿,我去送完eric回来再叫你起来吃早饭。”
“哇,从此过上米虫生活。”
“从此?”夏亦航一挑眉。
诺米遥赶紧摇头,“不不不,还是让我勤劳一点吧。夏医生也没时间每天跟我鬼混的对不对?、明天一天米虫生活!”
夏亦航无奈地笑笑,又抱着他,让他蹭了自己一会儿,才下床去厨房把刚才的红豆黑米桂花粥再热了一遍,舀了一碗拿到床边给他吃。
诺米遥裹在被窝里吃着热气腾腾的粥,想到以前也经常这样,晚上做完以后赖在床上想睡觉,结果被夏亦航拖起来吃东西。因为他太喜欢睡觉了,像这样累过之后,如果没有人叫醒的话,第二天常常睡到太阳落山都不起,饿都饿不醒,所以夏亦航总会让他睡觉前多少吃点东西垫肚子。
“其实,我们夏医生啊,才是最贤惠的人。”
夏亦航仍旧在一脸满足地看着他脖子上留下的痕迹,然后忽然脸上一僵,“阿遥,你叫我什么?”
诺米遥小心地放下勺子,“夏医生?亦航?航航?”
夏亦航唇畔勾出一抹苦涩的笑,“你以前不是这么叫我的。”
久远的记忆直击脑海,诺米遥脸一红,弱弱地道:“哥……”
坐在床边的人顿时目光一闪,双手撑在床沿靠了过来。
“不行不行,真的不行了!”诺米遥看着他忽然狂热起来的眼神,后知后觉地反映过来,刚才夏亦航根本是在诓他主动喊哥吧?他家航航什么时候学得这么坏了?
更可怕的是,上一轮还没过去多久,夏亦航那条宽松的家居裤完全掩不住他再度苏醒的*,而且看上去似乎更厉害了。
诺米遥先前只是觉得他们都一把年纪了,再喊哥有点学韩剧装嫩的感觉在里面,所以重逢以后没再这么叫过。但现在看来,他好像无形中做了一个无比正确的决定。
看来夏医生的情趣词典里还有很多未被发掘的黑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