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饭店的菜的确是美味可口,诺米遥吃得饱饱的,但还是要保持对冤大头敬而远之的态度,坚决站在夏亦航那边。
夏立军拿固执的儿子毫无办法,不管他搬什么话出来劝说,夏亦航都只是沉默,时不时嘲讽地笑笑。而诺米遥虽然看上去要好说话一点,言辞间却始终都是敷衍。夏立军没办法,他虽然可以把夏亦航架过来吃饭,却没法真正用什么过激的手段来让他驯服。
夏亦航至少有一点说得很对,他的确没有资格越过他的前妻去教训儿子。
这场劝说在夏亦航看来完全是个笑话,回到家以后,他找到在书房里处理公务的母亲,郑重其事地道:“妈妈,您不该找我爸来劝我的,这个家里我最听您的话,您怎么会觉得他能越过您去呢?”
夏妈妈伸手半掩住脸,无力地道:“亦航,如果有选择,我是绝不会去找你爸的。可是、可是你也太固执了……”
夏亦航走上前去,抬手慢慢地整理着桌上散乱的文件,低头轻声道:“妈妈,我还是不知道我哪里有错。”
“想跟一个男人在一起,这是你的错,你还这么小,别做傻事!”
夏亦航闭眼,脑海里闪过方才分别时,诺米遥亲吻他面颊的画面。
“不许因为刚才的事情不开心,你板着脸不好看的。你知道,我对你的脸可是喜欢得不得了,如果你要破坏我对这张脸的好感,我……不给你亲!”
他好像永远是快乐的,不论是自己没有注意到他,让他瞎蹦跶的时候,还是喜欢上他,每分每秒都只想注视着他的时候。
这一瞬间,夏亦航露出了夏妈妈从未见到过的,脆弱的神情,“我只是想快乐而已……有什么错呢?”
她心底剧颤。她的儿子,聪明到自小学时期发现父母婚姻破碎的事实,而主动要求他们离婚的儿子;即使一个人学习、生活,和保姆待在家里,也能过得波澜不惊井井有条的儿子。
他一直很听话很完美,是所有人眼中最标准的好孩子,对母亲、爷爷奶奶和外婆外公都尊敬有加。但似乎从来没有人在意过,他心底里是不是快乐。不,也许她曾经注意过这一点,但不幸的感情生活和忙碌的工作让她心力交瘁,而儿子看上去一切都好,有独特的兴趣好,偶尔也能约到朋友一起出去。
但直到今天,那个令人不安的事实终于还是暴露了。他不快乐,一直都不快乐。
“妈妈是……”她想说点什么来辩解,抑或是安慰,可临到头来,却只感到羞愧,“亦航,如果你和那孩子在一起真的快乐,妈妈不拦你。但是,你要知道,家里人都是你的,如果你在外面受了什么伤,家里永远是你的避风港。”
夏亦航从未怀疑过这一点,只是,他们家的人似乎都很习惯自己过自己的生活,既没有三代人同住的习惯,也没有每周来往的聚会。一个家庭的传统,是很难改变的吧。他每年暑假去上海看望爷爷奶奶,住上一个月,双方皆大欢喜。而他活泼又社交广泛的外公外婆,到这个年纪还是常年在五湖四海,日子过得有声有色。
他知道他们都他,可这不足以让他的内心为之充盈。他需要更温暖的,时时刻刻萦绕着自己的感觉。而诺米遥,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谢谢您,妈妈。”夏亦航抱住妈妈的背,轻轻地拍了拍。
接下来的半个多月对诺米遥和夏亦航来说是无穷无尽地黏在一起,他们在大街小巷闲逛,看每一部在档期上的电影,尝遍c城里所有口碑好的小吃。他们俩不约而同地认为,在刚刚出柜成功的这时候,不要去挑战父母的心理底线,是以他们都没再去对方的家里玩耍。
这也让一直忐忑某件事的诺米遥松了口气。虽然最近一直研究着,但想一想觉得果然还是很可怕好么!
到7月中旬,夏亦航必须得去新加坡参加国际生物学奥林匹克竞赛,连体婴似的两人被迫分离。之后他还得去上海陪爷爷奶奶,再次相见估计得是去北京报道的时候。夏亦航在无比郁闷中缠了诺米遥一天,当晚两人在cbd的步行街上散步,吃着凉拌的辣串看广场上的大爷大妈们跳广场舞。
夏亦航还是这么喜欢吃超出自己承受范围的辣,大概平时看上去乖得不得了的人,私底下总有那么些惊世骇俗的想法和做法。他吃得直呼气,忽然看见街边便利店里有卖啤酒的,也不知道是撞了什么邪,非要买一罐来喝。
诺米遥胆战心惊地看他咕噜咕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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