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风景。
街道两旁有很多钢筋混凝土搭出的塔楼,还有架着探照灯的高架,和这个叫希尼娅的少女不同,蒙扎可以敏锐察觉到,塔楼上都有士兵守在旋转式机枪两旁。民众们聚集在街道和附近的建筑中,不敢走到刑场近处,却很有兴致在远方观望。她和杜恩挤过人群,挤到附近的高处,从远方可以看到那座民众口中的“血坑”,死囚们相互拥挤,一货车的人列为一批,砍头声一声接着一声地响,鲜血不断相互融汇,头颅滚落坑洞,混杂着嘈杂刺耳的汽笛声和教堂晨祷的宏伟钟声,显得分外怪异。
腐败的臭味几乎弥漫了几十米远,乌鸦一群一群地在血坑上空盘旋。
这时蒙扎看到货车队列的末端有轿车行驶,两旁列队走过数列全副武装的士兵。最后一辆货车押解的死囚刚刚下车,还未行刑,得以让蒙扎看清他们穿着的白色囚服,看到送葬的牧师们手执的经文蜡烛。当轿车里那个神色平静的军官下来时,在人群中,分明传来一股敬畏和狂热皆有的情绪。
阿普菲尔·尤洛夫公爵,希尼娅的记忆里立刻泛起对此人的回忆,——军事重城克里兰的内卫军首领,也是效忠瓦西里宰执的旧贵族大军官里最著名的一位,年轻英俊,受许多民众和贵族小姐的爱慕。然而就在蒙扎想要打量这人的这一瞬间,杜恩拉着她后退了一步,退到人群的汪洋之中。
“怎么了?”
他抱住她的肩膀往人群深处穿梭,行进间几乎不受任何阻碍,仿佛拥挤的人潮不过是水流。“有其他人来到了这个时代,我不确定是不是维里亚家族的人。”他在她耳边低声说,让她耳朵发痒,“但我能确定的是,阿普菲尔的卫兵是被附身者,——那面孔是陌生的,我不认识他。”
这话说的可谓明白无误,其中还有很多令人深思的含义。
蒙扎侧脸看着他,忽然又多出几分兴致来:“我是不是应该说,‘你回到了你本来所在的地方?’”
“没太大错误。”
“能见到另一个你吗?”
“我不清楚,不过这个时间点......我还在学派里当个乳臭未干的小孩。”他说。
“啧,我还想把年幼时期的你拿来戏弄一下。”
“那只是往昔的幻影,没有任何意义。”
“当着你的面就有意义了!”她小声喊道。
“你......算了,现在该关心的不是这种事。我不确定有哪些人来到了这个往昔的历史中,这段记忆太近了,实在太近了。一千年的跨度代表它诞生不久,这通常意味着尚未被发掘的真知。我认为一定不止依扎兰的人在探询其中的秘密。我们必须先找个地方落脚,确定此后很长一段时间的决策和事项。”
“你说......‘很长一段时间’?”
“时间只是一种主观感受而已,特别是在记忆和梦中,他们没教过你这方面的理论吗?”
“没有,不过我明白你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