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值,我们可以给你更多,或是从你身上收回更多。”
虽然这些人把话语说的很诚恳,还详细交代了他们得到的重要情报,但从这句“或是从你身上收回更多”来看,这些宗教徒有一套相当残酷的行事逻辑。
谎言并无必要,可以告诉他们事实。然而考虑到经文在自己手里,就只能是部分事实了。
杜恩假装犹豫了一下。他先是示意蒙扎别乱说话,然后自己开口:“不久前运往苦役区、种植园和黑港的一批土著,大抵上都是隶属于某个教派的信徒。这些土著里有很多个体都经受过印记洗礼,可以扭曲自己的存在,从鲜血中流淌出旧世宗教的符文。”
“又是一枚古老的棋子,”马图斯评价,“可惜被依扎兰毁灭了。”古老的棋子?有意思,这些人莫非还想着颠覆当前世界由僧侣订下的秩序?
“这些情报并不足够,世俗中人。”法拉褪下她的手套,露出她指尖呈现出血红色的、白皙似骨的手掌。“如果这已是你能告诉我的全部,我就必须从你身上取走一些部件。”
“这是我看到的符文。”杜恩取了一盒录像带,拿一旁桌子上的油性笔画了个草图。“除此以外,我还能告诉你们,”他把录像带丢过去,“你们所期望的天使是被控制的。除了野兽一样的本能以外,他们什么也没剩下来。”
“也就是说,天使们既不会使用咒术,也不会逃跑。”矮个子普兰说。
“有天使被分尸了,遗体的话,如果我所料不错,应该在理事会手里。”杜恩续道。
“麻烦。”法拉说。
“的确麻烦。”马图斯和普兰也说。
杜恩点点头:“我想,在下一个漂流之季到来之前,依扎兰会往那座已经探明的岛屿派遣大量勘探队和船队,至于目的......我想,是劫掠更多资源,以及搜寻可能遗漏的文献。”话说到这里就已经足够了。
“我们明白了,”普兰说,“感谢你的情报。”
“情报价值呢?”杜恩提问。
“绰绰有余。”马图斯回答。
“这么说来,我可以从你们这边得到什么帮助吗?”杜恩继续提问。
从法拉背后忽然伸出另外两条纤细、赤裸、白如瓷釉的胳膊,其中一只手取出一柄银色的匕首。然后,就像裁切纸片一样,血手印的邪教徒切断自己褪去手套的手腕,把她那只右手朝他们递了过来。
这一幕实在是颇具冲击力。
杜恩示意蒙扎接住手掌,然后看了眼法拉的手腕断面:蜂拥的血管像蠕虫一样在空气中摆动,然后一齐闭合起来。几缕血浆从手腕断面流淌而下,化作鲜红色的线条,划出弧形的轨迹掠过空气,回到她略微分开的煞白的薄唇间。她舔了舔唇角。
“把血写成的信件放在法拉的手上,”普兰转了转他琥珀色的假眼,“你就能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联系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