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漠安点了三四个小菜,菜很快就上了桌子。
琴喻想着,王氏不肯上门退婚,要不她和宁漠安商量一下将婚给退了,反正她从一开始就没有给这厮留下好印象。
可还没有张口就又改了主意。
乡下人最在乎名声,她名声本就不好,抛头露面,凶捍粗野,如果再被宁漠安公然退婚,王氏和杨含山怕是真的要活不下去了。
面前的少年面若冠玉,低眉垂眸,睫毛若小蝴蝶一样扇动,端着茶杯的手尤其白,细细的血管隐在其中隐约可见,勾得人直想摸一把。
若是前世,她指不定要怎生撩拨,可如今……
琴喻嗓子眼突然发干,突然一拍桌子,扬声吆喝,“小二,拿点酒过来。”
小二愣了一下,看宁漠安。
琴喻哼了一声,“你看他做甚?”
小二:“……”这男子带女子到馆子里吃菜,要不要喝酒自然都是男子说了算的呀。
小二没说话,宁漠安说道:“我不喝酒。”
琴喻拿起筷子敲了下桌子,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痞里痞气,最好是能将这个讨厌的人给气走,退婚退不成,难不成还不能让她摆脸色,她又不是逆来顺受的小媳妇。
“谁点给你喝的,我自己要喝的,小二,上酒来。”
前世她好酒,但是却从来不敢多喝,因为身上有秘密,怕喝多了坏事,如今却是无妨了,什么大将军,摄政王,都见鬼去吧。
便算是说了,在外人听来,不过也是几句胡话罢了!
小二提了酒来,酒挺香。
重生的这几个月,连酒星子琴喻都没沾过。
老远闻到酒香,很有些馋了,琴喻接过小二递上来的酒,一连倒了三碗,连干了三碗,才停下。
酒不是什么好酒,但是胜在够烈!
她喝酒的样子特别豪爽。
一边送酒的小二还未走开,见了她的豪迈样子,不禁竖起大拇指,“这位姑娘真是好酒量。”
宁漠安瞥了那伙计一眼,那伙计只觉得有寒星从身体里穿过,连忙朝他躬了个身,转身走了,再也不敢往这边望。
琴喻再待为自己满上一杯,宁漠安那又白皙的手却已按住她倒酒的壶,“借酒浇愁愁更愁!”
琴喻回望,她啥时候愁了?
不是说聊聊那天的事吗?
琴喻准备了一簸箕关于那天的事的各种诬陷词汇,想看宁漠安气极再败下阵来的样子,不想却听宁漠安说道:
“那二十两银子聘礼的事你就不用放在心上啦,我们家不会在意这个的,我也不会因此看不起你。”
不说这个还好,一提起这个,琴喻就又气了。
她想起了原主。
原主虽然嫁的急,陪嫁过去也是有20两银子的压箱底没错,可嫁过去的当天晚上她没有等到夫君来圆房,却等来了来要银子的余氏。
余氏说提亲的二十两银子是找人借的,要还给别人。
乡下人家娶妻大多数都会找亲戚凑些钱,然后等媳妇过了门,再将媳妇过门的嫁妆算一算,均出部分来帮忙还债,原主是个老实人,便想也没想就将银子交了出去。
结果呢,后来,银子被余氏拿走不说,第二天余氏就翻了脸,不但不承认还倒打一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