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沉重,却神情振奋的郭老二他们赶到城门时,东门的城门卒们正在收拾拒马,急着出城的和入城的人马,顿时都急切起来,很快便形成了拥堵。
郭老二袖着手,带着一票兄弟,在那些赶着马车,或者挑着担子,或者带着老幼的人羡慕的目光中,灵活的从那些满载着货物的马车中穿行着,那些拉着货车的马,鼻子里喷着热气,他们经过时,蹄子有些不安的在地上踢着。
不知怎么的,每次经过这些马,郭老二就觉得莫名的亲切,所要他总忍不住用目光朝它们示意,“辛苦了老兄!”。
前面,一个商队的掌柜正在和守将谈入城税,城门洞里人声嘈杂,郭老二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是看着一个人稳如泰山,另一个的脸上却愈加急切,他就知道,有人怕是有要被宰一笔。
嘁,活该!
谁让你恰好赶在这个时候进城?
“借过!”他大声说着,故意从他们中穿过,嘈杂声中,马上传来清脆的金银落地的响声。
愣了一下的守将回头对他大声喝道:“赶死啊!”
郭老二他们已经进到了城里,并用快意的哈哈大笑来回复那个因为好事被当众戳穿,所以有些恼羞成怒的家伙。
这也是他们这一天中,最开心的时候,每个人心中,还都因此涌起些行侠仗义般的成就感来。
郭老二突然转过头,指着那个又在用心“收税”的城门守将的背影说:“有一天,我要这个不过芝麻粒大小,却比将军的派头还足的家伙,见了我恭恭敬敬的行礼,点头哈腰的想牵着我的马带我进城!”
他的那些兄弟先是一愣,跟着是比刚刚还要响亮的哈哈大笑:“老二,还没上床呢,怎么就在做梦?”
“老二,你的马呢?”
“恭喜郭老爷功成名就出人头地,今夜是不是请我们这些患难之交的兄弟,去群芳院里坐坐?”
郭老二笑,“改日,改日一定请,”
又袖着手,弯着腰钻进了人群中。
开玩笑,请大家伙吃两只鸡还行,那不过是百来文的事,但群芳院那样的地方,进去一次,没有十来两银子,怎么出得来?
他一年可都攒不到那么多的钱。
等到他刚回到那个家徒四壁的家门口,鼓楼的鼓声响起来,他摇了摇头,今夜,不知道又有多少倒霉蛋会被关在城外。
他因此又生出些幸福感来。
…………
皇宫中,听到鼓声,段正淳停下笔,“苏进贤,”
“老奴在,”
“誉儿那边?”
“回皇上,太子那边之后并无其它消息,既然太子在之前的信中说,一切安好,那想必就是诸事顺遂,”
“何况,太子如此聪慧,处事之成熟老道,依老奴看,不亚于那些大人,”苏进贤看着段正淳的脸色,小心道:“加上那个院子的管事安顺,也是个稳妥之人,老奴觉得,皇上完全无需担忧,”
段正淳搁下笔,“出去走走,”
苏进贤忙拿起风衣追出去,“皇上,小心风凉!”
…………
皇后宫中,听到鼓声,高升洁也停下笔来,“不知道誉儿怎么样了?这孩子,偏偏要和御林军的将士一起走,也不说坐船,”
她话中虽带着埋怨的语气,脸上,却是赞赏的神色。
高观音静已经把她抄写的佛经小心的收起来,“娘娘你无需担心,有高一茜在,太子此时定是吃好喝好,加上累了一天,怕是正准备安歇呢!”
“安歇?”高升洁笑:“这个孩子,难得到了宫外,此时上头又没人管束着,怎么会这么早便安歇?”
“他今夜要是子时能安歇,高一茜怕就是应该知足,”
高观音静笑:“太子忠厚纯孝,谦让守礼,定不会如此,”
“你一说守礼,我便又有些忧心,”高升洁想着儿子前些天在京城中闹的那一出,想着他带走的那么多家子弟,“这孩子,该不会又闹出什么乱子来吧?”
“不会的,不会的,”高观音静宽慰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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