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又生怕被人瞧不起,强调,“但是我火柴人画得很传神的,下次有机会给你看看,给我指点指点怎么样?”
学姐:……火柴人大可不必用指点这么正式的词。
呦呦这么一插科打诨,倒让这位学姐完全忘了自己来的目的。
其实她并不像呦呦所想象的那样,很多时候画画对于她而言只是一个装点自己的工具,用来增加魅力的策略罢了。
大概是因为她自己喜欢花滑胜于男孩子,所以才会由己及人的这么认为吧。
——真傻。
学姐一边回答呦呦问的一堆外行问题,一边在脑海里不着痕迹地想:
她好像能理解为什么雍泽会喜欢顾呦呦了。
不是因为她漂亮,也不是因为她有一对知名的父母和更知名的爷爷。
大概……
是她认真夸人的样子,真的很像天桥上贴膜的。
可能这就是认真的女孩子最迷人吧。
两人坐在公园里的长椅上聊了快半小时,一旁默默看表的雍泽才提醒:
“该回去了,你明天还有训练。”
“哦对!”呦呦也想起来,“你明天也要去忙动物园的事对不对?”
重新恢复到平日温和的雍泽轻轻点头。
这两人之间,似乎有着非常奇妙的氛围,只要一和彼此交谈对视,就有着非常独特的气场,半点容不得别人介入。
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天作之合的氛围?
临别时,学姐目送着两人的准备离开的背影,忽然叫住呦呦。
“你过来一下。”
雍泽看着呦呦过去,那学姐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什么,又摆摆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这是为了谢谢你送我的松露可可。”
说完,她就拿着冰可可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雍泽微微蹙眉,问:
“……她说什么了?”
呦呦挠挠头,有些一头雾水,没有立刻回答他。
而是当雍泽将她送回了家门口时,想了一路也没想明白的呦呦才疑惑开口:
“那个……什么叫点一杯芋泥波波奶茶,不要芋泥,也不要奶茶?”
呦呦怀疑自己可能是在冰场训练太久,大约是和时下高中少女的流行语有些脱节,她怎么想也不明白这话有什么深意。
学姐让她不明白问雍泽就好。
可是雍泽哥哥比她还不经常上网呢,他怎么会知道?
昏黄路灯下少女昂起的脸分外茫然。
瓷白的脸被镀上一层柔和的暖橙色,浓密卷翘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点忽明忽暗的光影,遮掩得明亮眼中那一点光芒,如繁星闪烁不息。
雍泽垂眸凝视,静静倾听着。
“……为什么不要芋泥也不要奶茶?都不要那还有什么?这是什么脑筋急转弯吗??”
想不通的呦呦觉得自己像个跟不上时代步伐的老年人。
忽然,头顶传来两声轻笑。
“你想知道?”
呦呦急切望着他,像个求知欲迫切的小朋友。
“想!”
下一秒,头顶暖黄灯光暗了一瞬。
夏日凉爽的晚风拂过。
仿佛天上有一颗寒星坠落,轻轻地,落在了她的额头。
“是这个。”
少年嗓音清越,如风吹廊檐下风铃的一声清响,又好像小时候偷偷错喝的那一口酒。
醉醺醺的,整个脑子都像泡在温水里。
咕噜咕噜。
雍泽见少女脸颊通红,目光也有些傻愣愣的涣散,疑心是自己吓到了她,正要开口,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怒喝:
“你——们——干什么呢!!!!!”
这一声暴喝瞬间把呦呦吓醒了。
顺着声音的来源一看,站在雍泽身后的是刚练琴回来的顾妙妙和接她回来的沈寂川,两人站在不远处,神情都不算好看。
沈寂川还稍稍冷静一些,一副虽然意外但也不是特别诧异的样子。
但顾妙妙完全像是已经被点燃引线的□□,一副随时都要把目标炸得血肉模糊的凶残模样。
已经十八岁的顾妙妙身形高挑,足有一米七的个子并不比一米八的雍泽矮多少,尤其她还踩着带跟的凉鞋,朝雍泽靠近的每一步都让人觉得她随时会脱下凉鞋敲爆雍泽的脑袋。
“敢偷亲呦呦,我鲨了你——!!!”
呦呦吓坏了,生怕姐姐真的把雍泽就地掐死。
“姐姐姐姐你等等……”
她还没大鹏展翅护在雍泽身前,少年就已经跨出一步,挡在呦呦前面,对气到爆炸的顾妙妙认真道:
“我会负责的。”
顾妙妙一愣:
“你负个大头鬼你负!我今天非要鲨了你——!!!”
眼疾手快架住顾妙妙的沈寂川叹息:
“……你是生怕她消气对吧?”
雍泽:“?没有,我认真的。”
沈寂川:“……你还是闭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