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前堂,中间人白老爷子为双方做了介绍,良宵的身份好解释,不外乎是白家的救命恩人。
对方起了兴趣,把玩着茶杯,敛眉玩味地说,“我竟是不知,这娘胎里带来的不治之症竟然也有痊愈的时候?”
白老爷子一瞬之间变了脸色,却碍着对方的身份不敢发作,他的胡子抖了几抖,“崇掌门此言差矣,说良公子华佗在世也不为过,犬子的病是一日好过一日。”
良宵神情不变地抿了口茶,对着崇元的挑衅不置一词,他倒是对一旁的小虎崽有些兴趣。白老爷对这三人介绍时,说崇元是个修真门派的掌门,只不过修真界一向不到凡间,世上也极少有人耳闻。堂堂一个门派掌门竟然来到一个小小的安平镇,说其中没有风浪谁会相信?
一旁的小师弟根脚倒是明显,小虎崽称作师兄那位根脚也明显的很,两位都是妖出身,什么样的修真界如此不分类型统统照收不误?这哪是什么掌门,分明是个魔界还差不多。
崇元挑了挑眉,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做过多的精力,忽然转向良宵问道,“良公子先前称我为西门兄,这是何意?”
一口茶险些喷出来,良宵不动声色地擦拭了下嘴角,“我见掌门极似在下的一位故人,先前是在下唐突了。”
“哦?”崇元放下茶杯,目光专注地看向良宵,“那说来我与良公子也算是有缘,不知良公子这位故人所在何处?”
良宵想了想,道,“怕是已入土已久。”
崇元脸上迅速地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怒气,但很快畅快地道,“既然我与良公子的故友如此相像,不如也称兄道弟一番,良公子切莫掌门掌门地称呼,实在是生分了些。我的字为几道,良宵唤我几道便可。”
成朗一直肃着脸站在崇元身后,仿佛一把随时准备拔出的剑,又如一张拉满的弓。听到这里,却是神情又紧绷了几分,连良宵都怕他绷的弦断了。
倒是在崇元身边坐着的小虎崽,碰着茶杯缀饮个不停,一会儿将茶喝了个干净,一双圆滚滚的大眼偷偷地往良宵身上瞄,听见良宵喊了崇元一声几道后,兴奋地露出来两个小虎牙。成朗根本抓不住他,小虎崽跐溜滑下了椅子,跑到良宵旁边坐着,也不说话,拿眼睛粘在良宵身上,小手还想偷偷摸人家一把。
良宵倒是当真喜欢这个小虎崽,他抓住了对方不安分的小手,“你这只小虎崽,真是个耐不住安静的性子。”
“我不再是个小虎崽啦。”元原掰着指头数了半天,最终泄了气,惆怅道,“我已经忘记活了多久,年纪实在是太大了……”
白老爷瞧他那一副故作老成的娃娃脸,一口茶喷了出来。
良宵忍不住大笑了几声,实在是想把这个孩子拐回家,“几道兄,不知你们现在住在何处?既然来安平县处理这件事,不如先让元原去我那儿玩几天?”
成朗持刀的手握得死紧,要被夺了孩子一样盯着良宵。倒是崇元惊讶了一瞬,笑道,“元原性情纯善,便打扰良宵弟了。”
刚从白子仲房里出来,被念了一耳“润弟”的良宵,转眼变成了崇元的宵弟。
安平县的事还要从长计议,这几日好在太平了些,良宵算了个黄道吉日,几人便约定那天要赴往风涌山去一探究竟。五日后还是在白府汇合,这段时间先做一番修整和准备。
良宵领着小虎崽欢欢喜喜地回酒楼去了。
他们与崇元在白府门前分开,背道而驰。元原一点儿都没有要离开师兄的不舍,恨不得买回来炮仗庆祝一番。成朗目送元原走远,直到对方拐进另一条巷子里再也瞧不见时,才万分留恋不舍地移回目光。
崇元笑他,“那小虎崽不过是去玩几日,你瞧你,活像是被抢走了媳妇。”
从小把元原当媳妇养的成朗,老脸禁不住一红,别开了目光,“尊主不怕师弟露了底吗?”
“怕什么?”崇元道,“他早晚也会知道,你当百虫没少跟良宵说魔界的事吗?况且百花与良宵的关系也不错,这一轮彼岸花期他不是还要来吗?”
思及此,崇元忽然道,“你去查一查,地府里是否有个叫西门庆的。”
成朗问:“尊主是怀疑良大人他作假?”
崇元摇头,眯着眼不虞道,“他要是有了他人……他怎么敢有他人?!”
成朗一惊,“良大人他果然是夫……”
崇元嗤道,“他配叫什么大人,不过是个……”
他几乎说不下去,那日夜不会遗忘的人再次出现在眼前,同样的音容笑貌,同样的行为习惯,却已是陌路人。崇元攥着手,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后,才有气力道,“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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