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原野的小队来接应的几天里,良宵与原野也未曾停歇,把良宵小二层里的物资做了大致归类。原野对良宵的存货也是极为叹服,面对一间客房内占了小半壁江山的卫生用品和各类型的内衣裤,脸色有些复杂,“我以为你只存了自己的,怎么什么型号的也有?”
良宵接受到的原主信息有些杂乱,等他理顺一些时才发现原主根本对自己已经成为僵尸王的事一无所知。也是说,原主不知在何时、何地遭遇何种奇遇,虽然这种奇遇也的确说不上是幸运,当他经历过体内力量暴动时,再次醒来发现自己与之前也无甚变化。原主原本便是极宅的性格,在父母早亡后大有坐拥遗产坐吃山空的觉悟,房内有些许是原本的存货。但有一天邻里传来声声惨叫哀嚎时,他脑中声波杂乱不断,原本胆小的人惊恐地躲在房里不敢出去。
直到世界归于寂静,原主踏出门的一瞬间,面对荒破末日一般的景象差点魂飞魄散,他跌跌撞撞散去了大半意识出门。有眼珠突兀口鼻发黑的人一僵一动,极其不自然地与他擦肩而过,原主感到体内血液已经冷却,他甚至对不远处呼救的活人视若无睹,却对路过的僵尸有种不明的熟悉感,他被这种错愕的联系震惊的一瞬不动。直到对方被僵尸咬死抓烂才忽地惊呼回神。他张着口,却毫无声音能发出来,一路逃命似的狂奔回家,原主瘫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接着便是失去理智地疯狂囤货,他不明白为什么世界一夜之间颠覆,却有种世界只剩自己一个活人的绝望,而货物越积越满,原主内心竟然腾升出一股满足感。
原主为了割断自己与僵尸之间的熟悉感,更为了寻找与人类之间的依存,偶尔也会外出搜集物资的同时,忍住脑内杂音去各处解救几名同类。但每月一次体内的力量暴动与越来越少的同胞,最终让原主感到无力回天只想一死了之。最终在前不久一次满月之时,被良宵轻而易举地占据了身体。
良宵见原野手拿大一号的内裤,调笑地问:“是给哥准备的吗?”
“我在家里不常运动,担心自己胖了才准备的。”良宵撇过头不去看他,想着还有其他的存货,“那辆越野车可能放不下,顺着小公园过去有个露天棒球场,我以前常去那儿,现在把房车停在那边。”
“房车?”原野大喜过望,走过去揽住良宵的肩膀圈在怀里,“快叫声哥来听听。”
良宵挣开原野去找钥匙,这人太不要脸了,居然得寸进尺,“路上没什么条件做饭,你看看今晚想吃什么?”
原野不管一房间的货物,嘚瑟地跟在后面找大件去,还不忘讨好道,“哥有火系异能,饿着谁也不能饿着我弟,算洗澡也不用怕,哥给你把水温热了它。”
大体分完类,原野“锦衣玉食”了几天,惰性冒出个头,一下午才过喊累,趴在沙发上让良宵给踩背。良宵也听话,坐在沙发背上,光着脚一下一下给人踩着。他正想着事,一不留神滑了一脚,登时顺着屁股滑了下去,摸着一个有点软的东西。
思绪还未回神,良宵下意识地又踩了几下确定是个什么东西。
东西嗷地一声狼叫,疼地打了一个滚儿,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一手捂着下身一手扒拉着沙发,眼泪汪汪地看着良宵,“哥要是不中用了,以后还怎么伺候你呢……”
原野在家换了身行头,那身英武洒脱的作战服换成背心沙滩裤,整个人多了几分放松的不正经,这会儿不知道出了什么心思,竟然摸上了良宵搁在沙发背上的手,一个劲儿地想往下碰,“疼死哥了,快给哥揉揉。”
良宵眯着眼,把人的手给打下去,他刚才那一下踩的不够严实,那玩意儿都长着,疼痛度自己也能辨别出来,认定了这人在讨乖卖好,“先别闹,我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原野不想起来,眼巴巴地看着良宵,“真疼。”
良宵踢他一脚,自己从沙发上要跳下来,没想到被原野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接住,又把人按回沙发上,揉了一顿脑袋,“等会儿,给你把袜子拿过来,又准备光着脚走。”
傍晚像是回到春季,只有风还是久往的人间气息。下了楼,经过坟地一般的小公园后,原野一直跟在良宵身后,不时警惕地耳观四方。
良宵回头看了他一眼,安慰道,“不用担心,我住的地方没有僵尸出现,其他地方不敢保证,但这里是安全的。”
原野一听,手里还是玩着一把小刀,另一只手搭在良宵肩膀上,垮在人身上,“还疼呢,得靠着才能走。”
良宵没搭理他,却也没将人推开,又走过棒球场,一栋不大的房子映入眼帘。看起来刚刚施工完毕不久,连装修都没来得及到了末世,可看起来实在蹊跷,除了一扇厚重的铁门,居然连窗子都没有预留。
门只能通过一人,原野老实地松开手,跟在后面走了进去。刚进门,一股森寒的冷意覆盖住全身,原野禁不住打了个哆嗦,却见良宵习以为常般走到一个角落,回头向他招招手。
“从这里下去,”良宵说,“有你喜欢的东西。”
原野起了兴趣,当即一起跟着走了下去。
走过幽深陡峭的阶梯,前方隐约有着一簇灯火,等下了楼梯才发现有灯光照明。顺着光线走去,直到一扇金属灰色的大门前才停住脚步。门中有道缝隙无法合拢,卡住门缝的是一条断臂,看腐烂残缺的不料和骷髅指上的戒指,像是地下室的主人。
良宵面无表情地推了几下门,大门动了几分,又回头道,“过来帮忙。”
原野这才把视线从地上那只手上挪开,应了几声连忙跑过去,提了一口气,轻松地把门推了过去。常年未曾开阖的门发出沉闷的磨合声,屋内一片黑暗却没有往常的阴凉潮湿。原野对地下室主人起了兴趣,不知这里有什么秘密,竟然机关巧设把地下室建成了这个模样。
良宵与原野侧身进门,门呼哧呼哧又合了回去,即将合死的时候被断臂绊了一下,又成了留缝的状态。
“外面的灯是我之前放的,”良宵拿出手电筒,打开,往周壁照了一圈,“里面早没电了,连警报器也没用,你要想看清晰些只能现在用手电筒看看,以后再搬出来仔细研究。”
光线在空旷硕大的地下室里,几乎要被黑暗所湮没吞噬,但每到一处所点亮的视线无一不是惊骇诧然。原野禁不住后退了一步,瞠目结舌地看着墙壁上所挂的珍藏,接着手里被塞进去一个带着点温热的东西。
良宵退到一侧,“你拿着手电筒好好看看,这些我不太懂,有你喜欢的吗?”
原野几乎惊讶地说不出话,这座地下室恨不得改名成枪-支-收容所,他先前还为了超市里那把耗尽子弹的枪惋惜,这摇身一变成富翁的感觉实在令人激动难耐。白炽的光线与枪支表面的抛光打了个旋,成了一到流动的光暗淌着。
下面还有个珍藏柜,数把上了年纪的老古董被煞有介事地摆放着。原野激动不已,视线随着光影狠狠地转动了几圈。
一旁的良宵见状想起那个从兵营出来,纵马山野的儿郎,心里稍许留恋几番,忽地被人一把抱了起来,双臂紧紧地拥着自己,甚至能感受到微微的颤抖,原野一语未发,半响之后才憋出来一句,“哥实在太高兴了!”
良宵顺势埋在他胸前,“挑完你喜欢的等明天来人搬出去吧,留在这里也是浪费。”
原野嗯了声,爬上爬下也不怕摔着,等出来的时候浑身都挂着各式步-枪,沙滩裤里还穿着几把手-抢,后来是干脆连腰绳也解了下来,串了一溜手抢别在腰前,怀里抱着一盒盒子弹。
良宵看着跟展示柜似的人,连口气都懒得叹,原野更加神气些气,怎么劝都不肯把东西放下一点儿。
出门的时候,路过那根断臂,原野摸了摸鼻子,嘟囔了声,“谢了啊大兄弟。”
良宵:……………
*
第二日一早,良宵还未睡醒,便听见楼下传来阵阵杂噪的吵闹声,他翻了个身实在头疼的慌。昨晚原野擦枪擦到深更半夜,怎么劝说也不听,关了灯,眼里兴奋的光都能亮的照明,良宵干脆也不管他,兀自去睡了。
摸了摸床侧,还是凉的,没想到这人居然彻夜未眠。良宵在被窝里挣扎了一会儿,还是爬起来想要一探究竟。
刚出房门,见原野一面套着衣服,一面往玄关处走,悄悄开了一道门缝,对着外面说,“你浑身风尘仆仆的,去把隔壁几间房子打扫了,洗个澡再过来。”
外面的人不甘心,“老大,让我在这间不行吗?那边有人打扫去了,秋明还在外面呢。”
原野顿了顿,有几丝犹豫,刚要回头却看见良宵已经醒了,倚在门边看他。原野瞬间把穿了一半的衣服穿好,一句话将人憋了回去,“不行。”
刚要关门,门里嗖地一声别进来一只手,原野下意识地要将手给切断了,没想到穿来个声音,“学长,是我,你先开门好吗?”
原野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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