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七兜里的秘密被翻了个底朝天,连自家老爹也不放过。肖七原名倒是儒雅些,可入江湖一段时间嫌弃名字太书生不够气魄,但叫肖日天这种又羞耻的抬不起头来,索性捡了个数字当名字,利落上口。
良宵见肖七一身养出的贵气,猜测是哪位簪缨世家官宦子弟出身,没想到肖七的爹是让匪盗闻风丧胆的知府。肖七一眼认出良宵也不为怪,他的祖父官任中尉时,朝中征西将军率军反叛,朝中无人抵抗,皇上下令其祖父为太尉领兵一举平叛。肖七在京城时曾随祖父出席皇帝找乐子办的曲宴,宴席上百般聊赖只有六殿下好看的令人挪不开眼。
良宵与肖七有颇深的家族渊源,两人的祖父不但同朝为官还是一对互看腻烦的死对头。
“你祖父为太尉,令堂又是知府,怎么到你这儿流浪江湖了?”良宵着实好奇的很,祖父治军领兵,老爹手痒了抽山匪一顿,到了儿子这里直接奔向江湖的怀抱,也不知这家人对武学是没落还是升华。
“我实在不想做官,”肖七很是苦恼,为难地看了良宵一眼,又道,“在曲宴的时候,皇上总赏人大红花戴,还得戴在头上不能摘下来。”
双方祖父都是花甲子的年纪,一脸老褶子,头上还要插一朵妖冶的大红牡丹,肖七头一次见的时候绝了自己做官的心思。
他与良宵越接近越觉得亲近,说话一时也无遮拦起来,“宫里头审美都这样吗?做官那也太折磨了些。”
说着视线不由自主地投向张勤,登时表情微妙起来。
良宵:“……”
张勤:“……”
*
牧野被甲乙捉去操练去半身力气,好在甲乙还记着主子的嘱咐,意犹未尽地把人放出了演武场。牧野急匆匆地浇了个冷水澡,接着问了路跑向张勤院里翘首张望。
良宵一早听见外面踏踏跑步声,算着时辰也差不多,起身道:“孤要去外头转转,你们若是想去,一起跟着是。”
肖七这一路上吃尽了苦头,当即拉着张勤要一起去瞧瞧。
良宵与牧野走在前面,肖七见牧野没个下人模样,王爷看起来更是没有架子连“孤”都不自称了,成晚地哄着半大小子,不由疑惑地用胳膊肘拐了下正看画的张勤。
“做什么呢?”张勤看的正得趣,被肖七这一下吓得不轻。
“你说那牧野是什么来头?王爷怎么净哄着他?”
张勤放下画,轻昵他一眼,“闲事莫管,你小心点别走了口风行。”
肖七一愣,这才发现良宵一直避讳着让牧野知道自己的身份,他原本是个耐不住的性子,这下心里钻心挠眼地痒,那点念头蠢蠢欲动,脚尖都激动地踮起几分。
张勤哼笑看他一眼,丢下一句话跟上了良宵他们。
“死于话多。”
肖七:“……”
尽管入了夜,街旁两岸皆是烛火通明,其中彩楼相对,绣斾相招,人潮往来涌动,烟火气息潮涌而来。良宵见一处茶馆很是绝妙,门前竟点着大红栀子灯,心中虽觉有些微妙,但打眼望去并没有浓妆莺燕出入,便放心地带着牧野抬脚进门。
肖七见王爷进了家茶馆,他在家时爹管的严,终于离家出走入了江湖又是风餐露宿,这回终于跟着王爷撒了欢,当即喜不自胜地跟了进去。
在书摊才眨了一眼的张勤,刚一回头见三人入了茶馆的情形,登时惊的瞠目结舌:!!!
主子您还没开荤呢不能去啊!
张勤大惊失色地往对街跑去,攒动的人群把他挤了个趔趄,脚底一打滑险险摔倒在地时,后领不知被谁一把攥住,嗖地一下把自己拎了起来。
张勤差点被勒死,涨红着脸怒瞪罪魁祸首,一张嘴:“咳咳咳……”
他缓了几下终于恢复了些,“你这粗人,还不快去救王爷!”
甲乙悠闲地啃着份熝肉,吃完不忘偷偷在张勤身上擦一把,“王爷去个茶馆,你……怎么不拦着些!!”
他一把拽过张勤,避开人群,寻了处僻静的小巷钻了进去。
张勤问:“你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成?有大门不走偏走歪门邪道。”
甲乙带着张勤行至侧门,悄悄探上墙头后,从怀里掏出个梅子,一指弹了出去,不远处一人软到在地。甲乙左右四顾,见无人再来后,一手环上张勤的腰,提气几步过了高墙,似是无声地避在假山后面。
“太细。”甲乙松开手,拇指与食指捻了几捻,又道,“跟个姑娘家似的。”
张勤低声羞怒,“瞎说什么诨话!”
甲乙哼了声,并不答话,透过假山孔缝扫了几眼后,才回头对张勤说,“大皇子也来曲怀城了,在这茶馆里。你怎么不把主子看紧些,我不过来迟几步,你倒好带着主子逛妓院去了,小心那位要了你脑袋。”
说到这里他疑惑地歪了歪头,不太肯定道:“不过也说不定,那位也不是什么正经的主儿。”
张勤不太明白,“那位是谁?”
“主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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