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恐怖的马戏团

雷特?刚刚到底……”修伊大口喘着气地问道，极力忍受着药物副作用带来的痛苦，连一旁突然出现的琉也没有顾得上。

    “你还不懂吗?”安洁莉尔的一头银丝，随着她回头而摇曳着。

    “掷剑男子、大象，还有老虎。搞不好还会有巨蟒还是小丑……这么说你应该懂了吧?”

    “……小丑?”安洁莉尔颠三倒四的说明让矢濑基树一头雾水，“马戏团？”

    矢濑基树想起安洁莉尔之前的话，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嗯，马戏团。”安洁莉尔看着表情有些扭曲的矢濑基树刚才特意没有提醒他巨虎过不来，现在有点报复的愉悦感。

    “在这屋子里徘徊的都是马戏团的表演者。你……没听过丑角戏吗?”安洁莉尔看着已经恢复过来的矢濑基树说道。

    “……丑角戏?”

    “就是立体绘本。只要翻动或拉动绘有插画的纸条或书页，场景便会产生变化，又或者可以使画像移动，你的孩提时代没有玩过吗?”

    矢濑基树依旧是一脸莫名其妙，眼神带有些许迷惘地努力回想着：“没有，那东西我父亲那一辈已经没有人玩了。”

    安洁莉尔脸色一僵。

    “安小姐，按照网上的信息，自从立体绘本在五十多年前就已经没落了。”琉又补上了一刀。

    安洁莉尔的脸色彻底挂不住了，脸色阴暗的碎碎念：“我知道，我就是个和时代脱离的老古董……”

    “不过，如果你是说画会站起来的绘本，我到是知道，就将几片纸片黏贴一起，翻页时插画便会立体地站起来的那玩意儿。”

    矢濑基树看着已经早开始准备画圈诅咒的银毛团子，赶紧出声打圆场，现在他可指着这个团子给他解惑呢。

    而且那位不知道实力深浅，但是明显不弱的精灵女仆已经对他眼露寒光了，话说不是你自己给你家主人补的刀吗？

    “没错，所谓立体绘本，其起源便是在十八世纪中旬，由伦敦的罗勃特塞尔书局所出版的小丑绘本。由于以小丑班德麦姆为题材的作品相当多，就被统称为小蚤绘本了。”消沉了一小会儿，安洁莉尔继续解释。

    “等等，斯卡雷特……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在跟你说明那个收藏家康拉德得到的幻书。”

    “……你说……幻书?”

    “嗯，仔细看，矢濑。这就是你所斩杀的老虎原形。”

    安洁莉尔指着阶梯平台上的某样物品如尘埃般脆弱的碎片，正是琉击杀的老虎残骸。

    “颜料？！”矢濑基树从地上捡起一片碎片，在修伊手中化为粉末的，是干涸的老旧颜料。

    正确来说，应该是用该颜料所绘画得图画，残忍地咬死宅邸中的仆役们，以及袭击安洁莉尔两人的巨兽原形，居然是不明人士的绘图作品。

    一个可怕的猜想出现在矢濑基树的脑袋里，让他忍不住全身都开始起鸡皮疙瘩。

    “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原本不应存于世上的幻书。而这些幻书皆是由魔界睿智或恶魔禁忌仪式乃至神明的欲望而生……”

    安洁莉尔轻轻地拍落指尖的灰尘，用饱含睿智的语气说道，这时的她全身笼罩在月光形成的纱衣之下，神圣而悠远，不负欧拉丽所传颂的贤者之名。

    “要是能正确地解读，拥有者将集幻书之眷顾于一身。但是，若落人了资格不符的人手中，幻书将越过世界的极限，打乱现世真理及因果律，引起不可想象的灾难……”

    “但是，真的令人难以置信。怎么可能会有绘本中的插画景物实体化，从绘本中蹦出至现实世界这种事……”

    猜想被确认，但是矢濑基树还是不能够想象，掷剑男子因为一个照面就被干掉，他不清楚，但是那只老虎给他的压迫感绝对不会弱与一般的旧时代吸血鬼的眷兽了。

    “事已至此，怎么还在说这种话!安洁莉尔看着矢濑基树的眼神里有着明显的轻蔑。

    “中国唐代《历代名画记》中也有类似的记载。除了画艺高超的画家绘于墙上的龙，穿墙而出飞升天庭的故事之外，还有像是鸟、鱼还有老虎等等……从大师画作中脱逃而出的传说也不少。”

    “那不是神话吗？”

    “吸血鬼还是神话呢，谁能肯定神话不是另一种历史呢？”安洁莉尔反问道。

    “这样啊……”矢濑基树的表情像吃了黄莲般苦涩。

    “如此说来，康拉德老爷子手里的幻书，就是像麦金朵夫的《国际马戏团》，是描绘了马戏团的绘本喽?”提到了知名绘本作品，矢濑基树疲累地叹了口气。

    “也可能是浮士德的魔界马戏团，毕竟如同其它众多的魔法，幻书启动后魔力亦受到月的阴晴圆缺所影响。”妲丽安淡淡地说明了下去。

    “看样子那个老爷子不是正统拥有人，不可能有能力驾驭它。而这，就是在这仅有数十名仆人的宅子之中，异化的马戏团猛兽们现身发狂肆虐的后果……”

    “似乎不是怀疑你的话的时候呢……现在我们该怎么做？”矢濑基树无奈的说道，平时足智多谋的他对于这种陌生的事故可是毫无办法。

    安洁莉尔的回答十分简短：“找到幻书，并且趁着还没有造成更大的危害时封印它。再怎么样也不过是本绘本，应该不会有什么复杂的机关。”

    “多谢你深入浅出的说明……可恶，那月酱和闲还真是丢了个烫手山芋给我啊!”

    矢濑基树啧了一声，但是了解道事件严重性，他也不可能直接撂担子离开。

    拾阶而上，眼前所见是个挑高设计的客厅。

    途中虽然也有遇上从立体绘本中蹦出的小丑和动物，但没有与他们产生冲突。并不是所有幻书中的居民都具有危险性。

    只要通过客厅，就是康拉德住处也是收藏室所在的北塔。

    宛如阻止他们继续前进似的，有一歪七扭八的野兽身影镇守在客厅中央。

    此情此景让矢濑基树呆伫原地

    那影子比象还要巨大，覆有鳞片的皮肤表面，尖锐扭曲的角，浮现着蝙蝠般丑陋血管的翅膀，巨蟒般的血盆大口中吐着赤红炽热的气息。

    “……居然是龙。”虽然早有预料，但是亲眼看到的时候，她语气有些激动。

    “嗯，安小姐，是龙呢，貌似比安斐斯巴耶拿还强一些呢。”推着安洁莉尔的琉平静的回答。

    “就是这怪物把客厅搞得乱七八糟的?我说……为什么马戏团里会有巨龙啊!”

    矢濑基树心烦意乱地抱着头，巨龙身上那堪比长老级吸血鬼的魔力波动，还有那让人不寒而栗的龙威，让他提不起反抗之心。

    而他旁边则是一脸感兴趣但没有出手欲望的银毛团子，以及看着银毛团子发呆，也没有出手兴致的精灵女仆。

    也就是说，让他一个辅助去单刷boss？看了一下手里的三颗胶囊，矢濑基树觉得还是跑路比较现实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