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悠然清冷的脸庞骤然发白,伸出发颤的手搭上容袖的脉搏,这种情绪只在目睹族人死亡时有过。
容袖舔舔唇上的血迹,忽觉胸口舒畅无阻,那股绞痛已寻无踪迹,浑身轻松如卸重负。
“我好像没事。”她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回光返照了。
寇悠然仔细为她把脉,查探到她身上没有任何毒素残留,紧绷的心得到宽慰。
容舟与林萧紧视着寇悠然的神情,生怕错过什么。
“成了。”寇悠然吐出两个字,感觉无比艰难。
容袖闻言,咧唇轻笑,无比的开心,完全不在意自己刚逃出死劫。
“诸位将士,你们有救了。”她似乎比抓住救命稻草的病患们还要开心,明媚的笑容璀璨耀眼。
台下无数双眼睛齐齐望着前台上的容袖,眼神中流露着深深的敬佩之情。
“长宁公主万岁。”一名士兵屈膝下跪,用尽浑身的力气,喊出最洪亮的声音。
他身后上千上万的将士闻声同时下跪高呼:“长宁公主万岁。”
......
他们虽身患重病,高呼出的声音却铿锵有力,震耳欲聋,拥呼声如同温暖的洪流,持续包围着容袖。
.
清风拨开云雾,难得一个艳阳天,碧空如洗。
军中疫病得到缓解,容袖与寇悠然也将返回京都,林萧大病初愈,便跟着一路回去,容舟仍留在军中。
自她擅自试药后,这俩人就不再理会她,让她自己坐在马车里,林萧骑马,寇悠然驾马车,没人跟她待在一处。
容袖实在沉不住气,起身去撩开车帘坐到车辕上,观察着那二人的神情。
策马在马车边的林萧淡淡扫了她一眼,随即正眼望着前往的道路。
寇悠然更是看都不看一眼,那脸好比三尺寒冰,冷得让人不敢直视。
“你们别这样好不好。”她实在不擅长哄人,只想听他们哄自己。
......无人理会。
寇悠然不好哄,她便转向去折腾林萧。
“我跟你同乘一骑好不好。”
她坐在车辕上仰头望着高马上的男人,阳光洒在他如松的身影上,硬朗挺拔。
“公主还是自己坐马车的好。”他语气很决绝,没有一丝感情。
容袖吃瘪,尴尬笑笑。
“悠然,你驾马累不累,我帮你啊。”她说着便试图去扯他手里的缰绳,毫无意外,他避开了。
“不必。”
容袖无奈,双手抱着膝盖,安静望着道路两边的景色。
“你们差不多得了,我都哄你们好几天了,给点面子。”
寇悠然握紧了缰绳,他不是生气,只是害怕,如若再失去容袖,他不敢细想。
林萧从未对她这般冷淡过,何尝忍心,容袖从不知道,她对自己到底意味着什么。
耳边风声穿梭,马车滚动碾轧着道路不停颠簸,三人一路无言回到京都。
本只有俩人不理会她,回了京都城,又多了两个生气的男人。
而今瘟疫得到解决,容袖心情好,便挨个的去哄,就不信能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