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寇悠然的判断,无人提出质疑,毕竟此次瘟疫来的着实蹊跷。
倘若是中毒必定有迹可循,几人对军中吃食,还有日常用品都经过一轮检查,均未发现异常。
两日盘查下来一无所获,不由生起疑问。
“会不会是你诊断有误?”林萧问道。
倘若真有人下毒,军中将士衣食用度皆相同,为何只有部分人染病。
在场几双眼睛同时望向寇悠然,各有所思。
阳光照耀下他清冷的面庞泛着柔光,犹如一池宁静的湖水,波光潋滟。
“绝无可能。”
他回答的很自信,轻掀眼睫望向容袖,任何人的质疑他都不会在意,只关心她怎么想。
容袖手中捻着一根草药,各自望了二人一眼,有点为难,不知该向着谁?
“长姐,你热么?要不要回营帐内歇会儿?”
容舟给容袖递了方丝帕,打破这略微尴尬的气氛。
“不了。”她丢下手中的草药,接过容舟递来的手帕。
寇悠然的医术不容置疑,可林萧的质疑也不无道理,军中将士同吃同住,多少双眼睛看着,这么多人中毒是怎么做到的?
“要不......再筛查一遍军中用品,近两日病患也仍在增加,若是有人下毒,不可能做到天衣无缝。”
此言无人反驳,容舟听完容袖的话立即带人行动起来,完全唯命是从。
寇悠然自顾低头检查病患所服用的草药,没有再多说什么?
林萧淡淡扫了容袖一眼随即移步离开。
容袖见他面色不对劲,想也没想就跟了上去。
俩人并肩行出了军营,漫步于林间小道中。
二月的天笼罩着层冰冷的气息,莫名让人感到几分压抑和沉闷。
“你怎么了?”
容袖望着林萧略冷沉的面容,他极少会对她表现出不悦。
前方是条清澈河水,岸边垂柳还未抽芽,枯枝萧条不甚入目。
林萧望着脚边的潺潺流水,回想起与容袖在南诏的那段时日。
“公主很信任寇悠然?”
容袖觉得这话有些无厘头,寇悠然医术有目共睹,他此言是为何意。
“你这话里有话?”
林萧性子直爽从不拐弯抹角,但容袖明显在他话里听出了酸味。
“我...只是有些疑问。”
他一向以容袖的安危为己任,容袖讨厌谁,忌惮谁,他也就会提防谁,他分明在暗中目睹了所有的经过,却还是看不透他们之间的情感。
容袖转身对向他,已然明白他在想什么?
“你是觉得我方才向着他,没有向着你?”
林萧被拆穿了心思,眼睫微闪,有意躲避容袖的目光。
“林萧......不敢。”
他不知为何待在容袖身边越久,越是低微。以往觉得自己不及晋离,而今又比不上寇悠然,一股卑微油然而生。
凉风吹起他额前凌乱的发丝,似在抚摸着他那疲惫的脸庞,试图为他带来一丝慰藉。
容袖抬起手,指尖勾起他的几根发丝理顺,打心底心疼这个曾自信强大又意气风发的男人。
“有什么不敢的,在我面前,你何须放低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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