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前方一条街过去就到公主府了,来回一趟也要不了多久。
“啊、不必了、不必,姑娘是贵人,能为你指点迷津是老夫的福气。”
“先生谬赞,人以何分轻贵。”
容袖无奈,着手帮他一起收拾桌上的各种物品。
老人离开前,满脸慈祥地望着她:“姑娘,天命不会薄待你的,身居高位者,脚下道路难免坎坷艰难,然,老夫相信万事皆会顺意,诸事也会圆满。”
“承先生吉言。”
老人收好招牌,背上粗布做的小包,笑意满面地离去,身影飘浮如风。
.
深夜,京都满城灯火通明,烟火绚烂不断,扫荡一切阴霾。
容袖立在院中仰望烟花在半空炸开,唇角含笑,情绪尚还愉悦。
说来奇怪,她从不信这些东西,可不得不承认,那算命先生的话确实点明了她内心的疑惑。
她最不能释怀的,左右不过一个情字,怕自己成为他们的负担,成为他们的牵绊,给不了他们完整的爱。
然,这些对他们来说并不存在,就同辛夷说的那般,万一他们是愿意的呢?
.
这年还没过完,便有大事困扰,愁得朝堂百官都诚惶诚恐。
时隔近两年,容袖再次与楚川同上朝堂,并肩坐于高堂之上,气势与其平分秋色。
多事之秋,祸事连连,金州叛军还未除去,北宣各地却有瘟疫突发,而今已蔓延至京都附近乡镇。
瘟疫最严重之地,竟是军营之中,数万士兵集体染病不得根治,引得民心动荡不安。
下了朝容袖并未回府,而是同楚川一同来到泽恩宫,两人愁得焦头烂额。
事发突然,没有任何征兆,一夜间便沦陷了军中数万人,莫说百姓恐慌,就连皇宫里的人都胆战心惊。
容袖坐在太师椅上,抬手取下头顶的凤冠,这冠子一年难得戴一次,每戴一次都是有大事发生,压得她头疼。
发髻间的金钗勾着她的发丝,缠缠绕绕怎么也取不下来。
楚川看她折腾半晌,实在难以袖手旁观,上前去帮她想法子取下。
他指尖轻挑发丝,不知是手上生疏的问题,还是烦事忧心,折腾许久也未能将那支凤钗取下。
“我还是自己来吧,你弄疼我了。”
容袖知道他已经很仔细了,可头皮时不时扯一下,实在承受不住。
“你别动,我可以。”
不知为何他感觉越解越糟,几丝秀发绕上凤钗上的金流苏,更是更梳理。
“你们在做什么?”
晋离自殿外踏着阔步而来,见两人行为密切,顿感腹中憋火,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安分守己。
楚川偏头随意扫了他一眼,随即继续手上的动作。
容袖抬手按着太阳穴,觉得头皮似有金针在扎。
“阿离,金钗挂我头发取不下来了。”
晋离走近一看,见楚川勾着容袖的发丝挑来挑去没有一点由头,顿觉他毛手毛脚。
“我来。”
楚川本不想让,见容袖在忍痛也就没跟他争,站到一旁且观其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