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视线相对,二人均是一愣,立在原地久久失神。人群走过一拨又一拨,唯独二人归然不动。
晋离于街道中抬头仰望,唇边浅笑亦如平常,雅人深致,温柔到似乎能包容一切。
容袖立在阁楼上,双手不由自主搭上围栏,心下躁动不安,有股想跃下楼扑进他怀里的冲动,几番挣扎,还是未有任何行动。
一路人脚步急促,不慎撞上晋离的肩膀,连忙开口道歉,二人礼貌互相慰问一番,便结束了意外。
他再次抬眸望来,一眼过后便收了目光,移步混入人群中,逐渐消失。
容袖略有动容,想要去跟上,走了几步后又顿下,还是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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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魂落魄回到公主府,唉声叹气地踏入房中,只觉疲惫不堪。
“公主,你回来了。”辛夷上前迎接,扶着她坐到桌边,倒上了热茶。
容袖最近有事没事总爱去茶馆听书,也不知那些个议论,她是介意不介意。
“公主,若烟回来了,现在她的牡丹院中,身子看着不慎安好,好像有伤在身。”
闻言,容袖放下刚递到唇边的茶杯,起身奔出了烟雨阁。
若烟独自坐在软榻之上休息,美艳的面容此刻略显苍白,肉眼可见的疲惫憔悴。
见容袖进屋她便想起身迎接。
“不必起身。”容袖坐到软榻边,仔细打量若烟,着实是清瘦了不少,下巴都变尖了。
“发生什么事了,竟成这般模样。”
若烟掩唇咳嗽了几声,双眉紧拧:“那日我前去柳府送消息,被柳秋浦撞上,不知其居心叵测,不慎落入他手中。”
与容袖所猜测的无二,果真是柳秋浦扣的人,幸而他未将人灭口。
“那,何人送你回来的?”她明知故问,期待又紧张。
“是濮阳浓桑,他将我从地牢中救出,亲自送我回的公主府。”
若烟不知濮阳浓桑为何会放自己回来,隐约猜测是与容袖有关。
容袖抿着唇,浓桑还是愿意为她办事的,不由升起一阵愧意,答应他的事情却没能做到。
“裴恒很担心你。”
不幸中的万幸,许是柳秋浦留着若烟有用,还未来得及动手,否则她又得痛惜一番,裴恒也得发疯。
“我与他都是在刀尖上舔血,生死难料。”她也想留在裴恒身边,享受着他的呵护,可他们无法选择,只能任由命运安排。
“等你伤势好透,就回到他身边吧,以后不必再为我传消息,你该珍惜自己的幸福。”
若烟为容家付出太多,几经生死,命悬一线,欠容家的恩情也该还清了。
“若烟是容家人,誓死效忠公主。”
如果没有容将军,就不会有今日的若烟,这条命本就是容家所救,否则她早饿死街头,不敢忘本。
“你做的够多了,裴恒是不可多得的良人,容家可以有很多的暗探,但裴恒只有一个。”
自若烟进府便一直在谍影阁中培训,吃了不少苦头,一个孤苦伶仃的女人能走到今日,属实不易。
她们也算自幼相识,终不忍看她失去到手的幸福,这是她自己争取到的缘分,不该因容家而断。
“他几时送你到府里的。”容袖没忍住问。
“不久,我入府不到半个时辰,公主便过来了。”
半个时辰,那便意味着人未走远,兴许能见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