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容袖到现在还不得知,只晓得他是想借楚川的手除掉容家,可楚川却脱离了他的掌控,才逼得他狗急跳墙。
她垂在两侧的手不由握紧,既到了这一步,那楚川今日去上朝必是凶多吉少,她得过去救他。
她忙去里屋找出了密室的解药服下,顺便带上楚川的长剑,前往密室。
从寝宫出发去朝堂路途并不近,何况她还要绕到冷宫耽误路程。
此刻天已经大亮,楚川已经去了多时,容袖越想越害怕,脚步也越发急促。
这段再平常不过的路,她似乎走过了几度春秋,终是来到了朝堂殿外。
大殿外,银甲士兵密密麻麻,个个手持长刀利剑。原本偌大的宫殿,此刻却被围的水泄不通,显得异常窄小。
容袖眸光冰冷,不顾前方乌泱泱地众士兵,坦然向前走去。
众人见容袖持剑走来,没有与她发生任何的交流,握着各式兵器就朝她打去。
容袖镇定自若,挥动长剑扫去,气势如虹,每一剑挥出都带着凌厉的剑气。
她精妙绝伦的剑法令人叹为观止,在场之人无一不为之震撼。
她如地狱索命而来的怨魂,势不可挡,将众人逼得步步后退,杀出了一条道路来。
她右手持着染血的利剑,缓步上前而去,踏入殿中。
楚川此刻正坐于金碧辉煌的高堂之上、庄严肃穆。
他身穿一袭黑色衮服,身姿挺拔如松,气质沉稳如山,宛如一尊高高在上的神只,掌控着一切,没有半分被逼宫的窘迫感。
见容袖持剑闯进来,他黑眸骤亮,从金椅上起身,欲朝她靠近,然,几把利剑挡在他的身前,阻止他前进。
一灰色长袍的中年男子慢步走至厅中,他挺直腰板,整个人容光焕发,看着很是和蔼慈善。
“长宁公主好大的气魄,颇有几分容将军当年的风范。”他开口说着,语气平和。
容袖半眯眼眸:“柳尚书也不赖,身为文臣,见此场面竟没有丝毫惊慌。”
自她进入殿中,大部分官员都被士兵挟持着,唯独对他毕恭毕敬,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将朝中大臣全查了个遍,唯独疏漏了他,当真是伪装的好极了,表面两袖清风,为官之表,不想竟是奸臣之首。
柳秋浦带着皱纹的面上春光浮现,眼中自信十足,好似预料到自己将是胜利者一般。
“可惜,你终究不是容程,贸然行事,只会是死路一条。”
言罢,他抬手一挥,众士兵立即对她进攻,容袖迅速持剑抵挡。
高堂上的楚川再隐忍不住,抬手一掌打飞身侧的士兵,夺了他手里的剑便飞身上前,来到容袖身边。
只见寒光一闪,他手中长剑如道惊雷闪过,斩断数人手中兵器,将一排士兵逼倒在地。
“凭你们?也配挟持天子?”他语气轻蔑鄙视,好似万物在他脚下,皆是蝼蚁。
容袖亦是被他震慑到,没错,他才是这北宣的天选之子,不可侵犯的帝王。
柳秋浦脸色沉了沉,越发铁青:“我今日就非得翻了这个天,你们不肯束手就擒,就等着碎尸万段吧。”
他很自信,纵使这二人再厉害,也抵不过千军万马,收服他们,不过是早晚的事情,大业即将到手,何须在意这点时间。
容袖打量着身侧的楚川,见他气色不佳,显然是在奋力支撑。
“你还好吗?”
“你小心。”他回道。
他们现在别无选择,只能杀出重围,给自己打出条活路。乌泱泱地一群人又再次涌上来,将他们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