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阔在妇人的身边坐了下来。
“你伤心吗?”他问道。
“伤心有用吗?”妇人看着他。
管阔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妇人把头转了回去,盯着对面的别家院墙,看起来有些出神,道:“我应该是伤心的,也想要去伤心的,可是个人的情绪,就像这一件事情一样,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我想撕了那个小畜生,却偏偏做不到,我想伤心,现在却也伤心不起来,就是这样。”
“我算是想明白了,人生就是一个做的过程,但是期间会遇到许许多多的未知,我们能不能做到,并不是努力了就是的。”
管阔点了点头:“的确。”
“但是你还是会去做。”她对着管阔说。
管阔点了点头:“是的,我会去做,不论结果,就像我一直以来虽然历经千辛万苦,却还是坚持活着一样。”
妇人再次看向他,笑了笑,说道:“那么,我也还是会去做,只是不知道机会会在什么时候,我也不清楚你们管家遭遇了些什么事情,但是想来,你是会一直都做下去的。”
管阔点了点头,同样微笑。
从妇人的身上,他渐渐找到了一些感觉。
……
……
时间过得很快,一夜过去,清晨过去,上午过去。
长安人都在关注着云彩暗杀管阔那一案的动向,因为陛下给予何同亮和徐敬义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这样一来,只剩下半天了。
如果没能够有什么突破性的进展,事情将会陷入僵局。
京兆尹府衙也这么久没有再找管阔问过话,大概是因为他知道得并不多,就是从他的口中,也问不出多少的东西。
人们并不知道的是,今日的京兆尹府衙,正在发生着一件不太寻常的事情。
徐敬义眯着眼睛,查看着这几日以来查到的卷宗,尤其是突然多出来的那一大片线索,轻轻地哼了一声,朝着旁边不远处的何同亮说道:“幸福来得太突然,何大人,你说是不是啊?”
何同亮的神情莫名,叹了一口气,道:“看来,是那群人恨不得我们马上多查出来一些东西,找几个人定了罪,也不要牵扯到更多人了。”
“他们既然都这么做了,想必痕迹已经去除得差不多了,再查,也查不到更多的东西了。”
“你觉得这就可以交差了?”徐敬义皱着眉头。
“陛下可能会不高兴,可是若是真的全部都查了出来,整个长安那还了得?更何况,要想查个彻彻底底,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何同亮道。
“那么……”徐敬义看着他。
“把白章抓起来吧,看这架势,他怎么也逃不掉的了。”何同亮摇了摇头,虽然他看不惯白章,可是不得不说,白章在最近几个月实在是多灾多难。
“嘿!”徐敬义讥讽地笑了一声:“他逃了那么多次,都不死,他以为自己逃得够远了,停下来看看,却发现自己只是在原地转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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