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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会知道,在刚才的那些时段,她的内心世界,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波澜……
……
……
四鼓咚咚起着衣,午门朝见尚嫌迟。
何时得遂田园乐,睡到人间饭熟时?
这是历朝历代许许多多京官的心声。
当今的陛下,其实也不想,只不过,既然已经亲政,他就只好心怀不满地执行。
天依旧很黑,长安的百姓睡得正沉,但是各个府邸内的光,渐渐亮起。
准备上朝了。
很快就要除夕,又赶上这四更天,吐出的气也全部都变成了白雾,虽然位高权重,掌握着无数人的人生,但是这些时光,还可真是艰难。
五更天宫门大开,因为距离的远近,大多数朝官都要四更天就起身准备。
当徐敬义匆匆来到望仙门外的时候,提着灯笼排队的朝官们已经成为了一条长龙,在这片黑暗里,蔚为壮观。
只是,当他赶到的时候,却发现,今日的望仙门,却显得比起平日里还要热闹,各处的朝官都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似乎是在讨论着什么比较有趣的事情。
一名后到的官员到前面张望了一下,随后回折过来,一脸困惑地对着周围的人问道:“那家伙是怎么回事,犯了什么错了?”
徐敬义朝着他招了招手,问道:“龙大人,你说的是谁?”
“听说是纪晓光,他跪在宫门外呢,低着头,不知道怎么回事。”
“纪晓光?”徐敬义皱了皱眉头,他知道,纪晓光为人圆滑,左右逢源,很少会栽掉,今天怎么会跪在宫门前请罪?
事情越传越广,逐渐逐渐,前来上朝的朝官全部都知道了那个老奸巨猾的京兆尹大人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误,居然在这大冷天的跪在宫门外,一直到现在。
只是,纪晓光自己不出口,谁也不会知道他具体是因为什么事情才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好事是人们的天性,即使是那些天子脚下的朝官们也不会例外,今天纪晓光无缘无故突然之间就跪在了那里,让这里的热闹氛围比起平日里还要热切好几分,各种各样的说法都传来传去。
纪晓光跪在那里一动不动,头触得很低,不断呼出白雾,整个人都冷得瑟瑟发抖,他的膝盖与腿部接触着冰冷坚硬的地面,冰寒刺骨,再加上难以动弹,感觉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状态。
关键的还是周围那些混蛋们的指指点点和议论纷纷,击打在他的心上,他快要气岔了。
“纪大人到底怎么了,今天跪在这里,还来得这么早?”
“我和刘大人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跪在这里了,所有人中的第一个啊!”
“这可不符合京兆尹大人的风格啊!纪大人不是一向悠哉悠哉恰到好处地赶到吗?”
“看得出来,是纪大人变得勤勉了起来。”
……
纪晓光的身体冰冷,但是脸上却是火辣辣地刺痛,他感觉这几天倒霉透顶了,居然被一个早就死去的中书令的儿子给摆了一道,关键是本来说好了只跪一次的,那个喜怒无常的坐在龙椅上的男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又改了旨意,让自己连续跪一个月,三更天开始,每天两个时辰,这不是要他老命吗?说好的君无戏言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