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阔喘着粗气,一直填补着的气息终于还是补不上呼出去的频率,他变得越来越累,他渐渐意识到,今天的自己,很有可能会死在苏印的刀下。
这个和不自信不同,那只是一种相对正确的自我认知。
战马带着苏印,苏印握着唐刀,三者一掠而过,破开管阔的皮肤,带出一片鲜红色。
“我早就说过,你杀不了我的,你如今过来,那是在找死,介于我对你这个只是傻傻的被人摆布的小人物并不怎么感兴趣的原因,本来只要你选择离开,我也就不会有兴趣主动杀死你。但是现在很好,你成功的激起了我杀了你的这一意愿。”
苏印的人往后稍稍远去,但是他的话语却在管阔的耳边回荡。
这种类似的话语,特别是那种语气,管阔听到过很多次,他从前偶尔会愤怒,但是大多数时候都是一笑置之,如今,他同样是一笑置之,心态却早已今非昔比了。
他依旧不说话,在苏印看来是他在倔强,在咬牙坚持着自己的愚蠢,而于他自己而言,他就是单单的不想说话而已,别无其他。
无迹知道管阔现在的处境,它也在沉默着,它沉默的时候是最最危险的,它从来没有想过成功与失败的问题,就只是尽力做得最好。
管阔受到了几分它的感染,心中越来越平缓,人生路上,不知道前路究竟是怎样的,最好的做法,就是做就是了,所以祖先教育我们: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无迹的轨迹很迅速地往回,管阔紧了紧秦杀,刚刚往回冲,便看到了呼啸着刺过来的刀,还有苏印的那种令他非常忌惮的嘲讽笑意。
管阔偏头,冰凉的风拂过他的脸庞,苏印的刀从他的脸侧擦过,随后猛然偏转,刀刃向内,迅速变了轨迹,一刀劈出。
苏印刀势的诡谲之处可见于此,刺与劈的转变,只在一瞬之间,让人防不胜防。
劲气扑面而来,管阔意识到,那是来自于苏印体内的恐怖气息,他自己也迅速运转起全身的那些气力,让自己的动作达到最最灵敏的状态。
他的头以几乎不可能的速度低下,刀锋从他的头上一斩而过。
“刷——”
伴随着唐刀挥舞的风,一撮头发被斩落而下,随风远飞。
战马载着苏印,留下一道虚影,移形换位。
他们的速度快得惊人,虽然无迹比苏印的战马好得多,但是管阔和无迹总是会因为对方的速度,不论是战马的速度还是唐刀的速度,而陷入困境。
那是因为一个词:配合。
苏印和他的战马配合多年,南征北战,东进西突,在生与死之间徘徊,而管阔和无迹才配合了多久?
如果现在无迹背上的是珍威将军,鉴于苏印早已经不是从前身体健硕精力充沛的苏印了,可能不多久就能够让对方陷入困境,然而珍威将军已经死了,这里只有管阔。
他和无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未完待续)